一說有熱鬧看李重朝立馬響應,跳起來拍著手說,“好啊。”
紫涵也點了點頭,她出宮次數少,大多時候也是在黎府裡面聽先生上課,如今出來了也想見識見識宮外的各種新奇把戲,好奇地問,“在家裡倒是經常聽戲,也不知這外面的戲如何?”
紫涵口中的家裡自然是皇宮了,宮中的戲多為華麗端莊的正劇,而宮外的戲則共注重趣味性。這一點蕭然有很大的發言權,往前邁了一步,擺了擺剛剛買的摺扇,笑著說。
“家裡的戲有它的的好處,外面的戲也自有妙處。索性大家也無其他事,不妨聽聽看,沒準另有收穫也不一定。”
見蕭然主動和自己搭話,紫涵有些晃神,呆呆地望了他一眼,隨即又趕緊把眼睛拿開。
錦寧輕握住紫涵的手,使她不至於看起來那麼慌張,“那既如此,便去看看吧。”
見大家都同意了,李重朝難掩臉上的興奮之色,像出籠的小鳥,拉起錦寧的手,“走吧。”
宮中生活煩悶,規矩禮儀甚多,再加上有太后、皇上、皇后、母妃這些人壓在他的頭頂,讓他過的好不壓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出宮玩一趟,肯定是怎麼瘋怎麼來,一定要把自己這段時間受的罪全部都釋放出來。
對於弟弟這種有了寧姐姐忘了親姐的白眼狼行為,紫涵表示不能容忍,忘記了剛剛的心中的慌亂,點了點李重朝的頭,“好啊你,有了你寧姐姐,就不要你親姐姐了。”
李重朝摸著腦袋,道理張口就來,“哎呀,姐姐,咱們這不是天天見嗎?這寧姐姐遠在黎府,好幾天才能見上一回,煥之自然得親近一些啊。不是你教我的事情要分的清輕重緩急嘛。”
對於如此巧言善辯的弟弟,紫涵無奈地搖了搖頭。
錦寧等也是捂嘴直笑。
於是,李重朝拉著錦寧自然而然的走在了前面,蕭然和紫涵毫無意外的跟在了後面,雲珠和朝露則並排走在最後。
相比較於心中亂糟糟的紫涵,蕭然是急的抓耳撓腮。
這站位也太不合理了吧,站在阿寧身邊的不應該是我嗎?只是自己總不能跟一個小屁孩兒理論吧,暗暗安慰自己:有失風度,有失風度。
蕭然搖了搖頭,立馬否決了心中的一閃而過的念頭,只得撇了撇嘴,感嘆道,要是李重朝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就好了,自己直接抓過來揍他一頓就好了。
於是,蕭然時不時的插幾句話,刷點存在感。免得阿寧忘記了後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紫涵眼睛雖然一直目視前方,可眼尾總是不經意的掃向蕭然,內心期盼著他能與自己說句話,哪怕是一個短暫的目光。
可看到的卻是他的目光全部都在錦寧身上。
對比起所有人,雲珠應該是那個心裡頭事情最多的,低著頭,心裡一邊盤算著玄野讓自己這麼做的目的,一邊猜想著到了戲臺可能發生了種種意外情況。
一個不注意就撞在了前面蕭然挺直的背上,朝露立馬扶住了有些搖晃的雲珠,“沒事吧?”
聽見朝露說話,大家都停了下來,蕭然感受到背部的輕微碰撞,關切地看著雲珠。
對上蕭然那近在咫尺的柔和目光,雲珠心神有些亂了,“沒……沒事。”
一行人又走了一會兒,越過烏泱烏泱的人群來到了戲臺旁邊。
此時還沒有到正式開戲的時候,只有一個青衣打扮的女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著,吸引看客。
漸漸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最後像是一窩蜂的全部都出來了,生生地把他們幾個給擠分開了。
蕭然一眼便看到錦寧在自己的右前方,趕緊擠過人群,跑到他身邊,可不知道這不是他的錯覺,周圍的人好像在刻意圍著他。
就像敲鼓一樣和周圍的人群推搡搡好幾次,還是出不去,看著錦寧就在自己的前方活動。
蕭然有些著急了,心裡總覺得不安。
算了顧不了那麼多了,蕭然從懷裡彈出一把碎銀子,往後一拋,故作惺態地大喊道,“別擠,別擠啊,我還撿錢呢,地上有錢啊。”
果然周圍的人一哄而上跑到了蕭然身後,還有幾個站著沒動的,蕭然認出來就是他們幾個剛剛故意攔著自己,迅速奪過他們的阻擋,趁亂跑到錦寧身邊,一把拉住了錦寧的手。
與此同時,錦寧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紫涵和煥之的蹤跡。
“阿然,紫涵他們不見了。”
“許是回宮了吧,”蕭然也發現了他們的缺席,掃視著他們散佈在四周的小廝也不見了,心想可能是太亂了,他們沒來得及道別就被帶回了宮裡。
錦寧剛想點頭,突然有一個蒙面的黑衣男子在身後輕輕一躍,抓著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人,狠狠的丟在了戲臺之上。
那公子立馬吐了一口鮮血,臺下觀眾也是一片譁然,紛紛逃命時散開。
臺上的戲子也停了下來,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
黑衣男子似乎並不滿足於此,對著那公子的胸口又是狠狠一腳。
此時,錦寧突然感覺身後有人重重的推了一下自己,眼看就要跌落在戲臺上,幸虧蕭然一把拉住了她。
“快跑。”蕭然緊緊握住錦寧的手,彷彿周圍的嘈雜的人和事都不見了,世界安靜的像是隻剩下兩個人,燈光和月色的星辰下,兩雙眸子,美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