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塘說完了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昏了過去。整個月以來謝塘基本上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或許是太累了。
謝塘被身旁的老陳以詭異的身法一下子接住了,抬到了轎子裡。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有張啟山略微的皺了一下眉。
等到謝塘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孟家的書房內,孟家現任家主孟雲忠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沒有查到結果,那就繼續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這件事給我弄清楚,我到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一位管家打扮的老夥計在孟雲忠耳耳邊小聲的說:“會不會是趙李兩家的人。”
“應該不會,謝塘在我們孟家帶了九年,整個九段城都知道他是雍涼那邊的官宦子弟,就算趙李兩家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老管家說:“咱家姑爺具體的身份,咱都不曉得,想必趙李兩家更犯迷糊吧。”
孟雲忠一笑,“是啊,說出去都可笑,一個七歲就入贅我孟家的姑爺,我身為岳父盡然不知道自家女婿的身份。”
孟雲忠又說:“我是西涼軍步卒出身,在年輕那會對馬復程將軍崇拜不已,沒能成為馬將軍的親衛軍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老管家接過話,:“當年可是馬復程將軍的心腹之人親自把謝塘送到咱們孟家的,還說馬將軍讓此子當孟家的上門女婿,並且之後的每一年都會派人送來十萬兩銀子以供謝塘花銷,府上一些帶了些年頭的老人都懷疑謝塘是馬復程將軍的私生子呢。”
“所以說這次劫鏢事件必須要查下去,必須有個結果,不管是為了我孟家的名聲還是對馬將軍的交代”。孟雲忠說。
謝塘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一位淡粉長裙的女子正守在自己的床頭旁傻傻的盯著自己。
“你醒了呀,感覺身體怎麼樣了”女子說。
謝塘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正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孟府千金,孟瑤兒。
謝塘調笑道:“還沒把你娶過來呢,我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孟瑤兒俏臉微紅,轉身背對著謝塘,“這次走鏢父親都把事情安排妥當了,本子是想讓你與小墩去走個形式,也免得日後家族那些旁支說那些風言風語的閒話。”
“閒話?說我是個入贅的廢物,也想分孟家一碗羹?還是說岳父大人想透過我這個一個上門女婿再次掌握孟家大權?”
孟瑤兒答非所問,“我懷疑這次走鏢遇到的那些馬匪都是二叔他們那些人指使的。”
“瑤兒放心,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謝塘毫無防備的一把將孟瑤兒摟在懷中,這讓孟瑤兒驚慌失措。雖然謝塘是自己的未來夫婿,可這麼多年連手都沒有牽過。
小心臟怦怦跳的孟瑤兒不敢直視謝塘,她試著掙脫了幾下無果後就不在掙扎了,把自己的腦袋插進了謝塘的懷裡,透出了白皙精緻的側臉。
謝塘把鼻子緊貼在孟瑤兒臉頰上,故意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那是一種獨屬於她的氣息,一個天性善良的女孩的氣息。
謝塘問 “我可能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你要和我一起走嘛,”。
“我……”孟瑤兒沒有給出答案,只是在不久的將來,在謝塘離開九段城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當年那個比自己還矮半頭的小男孩,現在已經變成了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對那個油嘴滑舌潑皮無賴的夫婿沒有了最初的討厭,而是變得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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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雖說如今是九段城的三大家之一,但其內涵和底座都遠不如趙李兩家。其主要原因就是趙李兩家早已在此地生存了數代才有個如今莫大的基業,而孟家就不一樣了。
孟家從來到九段城到如今成為三大家之一,也才不過短短的二十年。
當年中原九國割裂,大梁四皇子謝世仲橫空出世,一掃六合,平定中原。使得中原持續十年的三國鼎立之勢。 而當年的孟雲忠就是一個叫尖刀營的梁軍之中。尖刀營當時的伍長名為馬復程。
當年的伍長馬復程如今以成為了雍涼的上將軍,而當年的謝世仲在當今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是大梁唯一一位一字並肩王,雍涼王謝世仲。
天下平定後,孟雲忠因為負傷,從軍隊中領到了一大筆撫卹金,後來和自己家的兩位旁支來到了九段城打拼,只是誰也沒想到,當初只是為了餬口的幾個年輕人竟闖出瞭如此的家業。
這一日,有位一席儒衫的中年男人光顧了九段城最大的酒樓,—碧雅居。
儒衫男人個頭不高,體態臃腫,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靈活的感覺,彷彿帶著一股仙氣一般,半點油膩的味道都沒有。
這位儒衫的胖子一個人挑了一個角落裡的桌子,之後吆喝店小二點了二十道菜,而且全都是葷的。什麼蒸羊羔,烤乳豬,都是碧雅居的頭牌菜餚,像是上輩子沒吃過肉一樣。而且還要了碧雅居的頭牌酒釀春桃渡,這一桌子下來加上酒水怎麼也得小二百兩銀子啊。
儒衫胖子擼起了袖子,完全沒有剛才的那般風采。不等菜上齊,儒衫胖子就下筷如飛。基本上是上來一個菜,盤子馬上就空了。
鄰桌的食客有意無意的也偷偷看相那個胖子,不由得讚歎,真能吃 。
就連剛才點菜的店小二也都瞠目結舌,點菜的時候這位店小二就提醒過這位客人,說客官您是第一次來九段城吧,咱們碧雅居菜碼大,菜量足,如果是客官您一個人吃點這麼多恐怕會浪費,當時那人還還嘟囔了一句說,不放開了吃應該勉強可以吃飽了吧。店小二聽的直翻白眼,現店小二在一想,這位客官身穿儒衫而且還這麼能吃,說不定是哪坐山上的修仙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