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嚇得一個激靈,嗷的一嗓子瘋狂倒退:“這都誰誰誰誰誰啊!”
眼看她滿面驚恐的將被子拉了上去,並且顫巍巍的貼上了牆根兒。
顧琮遠無奈的背手嘆息一聲,緩聲道:“本王見你遲遲不醒,總覺得有異樣,便叫來幾個大夫,想看看夫人可有生病?”
路遙眼角抽了抽,用一種即將化作實質前來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這琮王倒是學聰明瞭!
知道他叫不醒自己,無意捱了罵之後,竟然叫來一堆毫不相干的人來擾她清夢!
這下子路遙非但要趕快起床,還得苦口婆心的和眾位大夫解釋:“我沒病。”
大夫們面面相覷,互相研討了好一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在運籌帷幄即將出徵打江山的呢!
其中一個人為代表,緩緩轉過頭來,道:“恕老朽直言,王妃卻是沒病。”
顧琮遠給了他們一些碎銀,隨意擺擺手就讓他們退了下去。
他清楚,這種結論一般是有兩重含義,一是真的毫無異樣,二則是還有一些潛藏的危險,只不過這群糟老頭子才疏學淺,委實是找不出來什麼異樣。
“二殿下,您為了叫我起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路遙咬牙切齒的笑了笑。
顧琮遠如今說起話來上下嘴唇一碰,一臉都不會臉紅,理直氣壯的道:“為夫一片關切之心,夫人這般誤解,著實令人心痛。”
路遙士可殺不可辱的捏著被角,揚聲就要罵:“你放……”
“嗯?”顧琮遠有意拖長了尾音,縱然他面上是微微笑著的,可路遙卻是聽出了一股子殺伐威脅的味道來,“我什麼?”
故而她強硬不過三秒,便偃旗息鼓的,慫了。
路遙支支吾吾的避開了那人的目光,道:“我……我好著呢!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你可就別操心了!”
說著,便麻利的起床穿衣,以免面前這個男人做出什麼危險舉動來。
就在此時,顧琮遠聽見窗欞處有幾聲輕微的“噹噹”聲。
他揚了揚眉,心中瞭然,踱步過去將窗戶支開一條縫,果見一個白花花的小小身影。
是李昀的回信到了。
顧琮遠順手就將窗子推得大開,支了起來,從那白鴿腿上取下了信筒,裡面薄薄一張紙條,字跡剛勁有力。
他粗略的掃了過去,眉頭幾乎不受控制的皺了起來。
“怎麼了?”路遙正低頭繫腰帶,問道,“李昀的信嗎?上面說了什麼?”
若非是李昀提醒,顧琮遠忙得暈頭轉向幾乎都要忘了這回是了
錢桂毒草。
李昀的信上匆匆幾句,便交代了個清楚。
這錢櫃根本沒有可以吃下去立刻活蹦亂跳的解藥。
顧琮遠面色稍稍有些凝重,不過好在錢桂之毒不會立刻發作,只要控制得當,便可以慢慢治癒前提是不會繼續食用錢桂草。
傻子都知道的道理,有毒的東西不能吃。然而眼下這個情況,只怕有心之人會費盡心力的來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