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那臭丫頭畏首畏尾的不讓我出門,還打算把我鎖在房間裡,以為這樣有用嗎”楚懷玉身上罩著一個顏色很深的披風,在月色下乍然一瞧,彷彿消失在了這深夜之中。
楚大小姐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不過這次她實在是心癢難耐,也是實在是想知道降香的小相好究竟是何許人也,便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所以,探春固然是鎖住了門,楚懷玉還是從窗子跳了出去。
此刻探春正在房間中睡得稀裡糊塗,絲毫不知道他們家小姐已經溜之大吉了。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常山經常半夜三更在房頂上喝酒的不知道宛雙在不在”楚懷玉急急的奔走,一面不住的往房頂上看了過去,“無妨,就算是隻有一個人,也足夠問出來了。”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還是十分自信這兩個金元寶的威力的。
一般人若是拿了這錢,恐怕上下幾輩子都花不完,更別提是這兩個賣命的暗衛了,楚懷玉勾唇冷笑了幾聲。
夜裡不算是特別冷,但這個時節,也已經涼了下來,楚懷玉沒頭蒼蠅似的在王府中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方才在一個偏僻的屋頂上發現了二人。
也不知這暗衛們都是什麼毛病,就是喜歡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各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楚懷玉氣喘吁吁的站住了腳,望著那屋頂上正在月下對飲的二人。
宛雙素來敏銳,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楚懷玉站在下方,她皺了皺柳眉,正不情不願的打算下去行禮的時候,常山又給她敬酒,生生攔住了她的動作。
楚懷玉見二人如此散漫,竟然不將她放在眼中,心中禁不住不爽起來。
她一攏披風,裹緊了自己,姿態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威脅道:“喂,你們兩個見到王妃,怎麼不下來行禮”
常山瞧了人一眼,於是吊兒郎當的站在屋頂上行了個禮:“屬下常山,見過王妃。”
“哪有你站那麼高行禮的這像話嗎”楚懷玉不滿的跺了跺腳,怒道,“你們這幾個暗衛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成體統,當真是氣死本小姐了”
“嘿嘿。”常山十分欠揍的笑道,“這已經深更半夜了,王妃還特意跑到這地方來,讓我們倆給你行禮嗎那您也真是有夠無聊的了,打更的都沒有這麼晚還一直忙碌的。”
楚懷玉當真是讓常山給氣死了,但一想到自己一會兒有求於人,便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你們兩個,下來,我有話問你們。”她縱然是耐著性子,可語氣也十分不客氣了。
這是人家大小姐在府中經年不變的語調,很是倨傲。
原本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山和宛雙出來喝酒閒聊,誰知道又有這楚懷玉過來找事
他心中煩悶,撓了撓頭髮,笑說:“這樣吧,我們下去有些費勁,不如王妃上來和我們說”
楚懷玉當真是氣急敗壞,未料這常山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行禮之時目中無人就算了,如今還敢來擠兌自己。
若是放在以往,她一定不會讓這個人好過,但是今日不同
忍下去,楚懷玉強行告訴自己。
“常山,就算你們再怎麼不喜歡我,可我如今也是你們琮王府的正妃,你們的女主人。”楚懷玉冷靜了下來,聲音沉靜,“你最好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常山嗤了一聲。
楚懷玉似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露出了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其實你和路遙的關係也並不好吧對一個女主人態度冷淡便罷了,又何必對我也不好”
“王妃還真是深更半夜想的太多了,我們王府上下相親相愛,從未有過隔閡間隙。”常山笑嘻嘻的道。
一旁的宛雙默不作聲。
因為她知道,常山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琮王府還是有間隙的,這個間隙,便是常山一手挑起來的。
琮王府和他們三個暗衛,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也不知他們這個秘密究竟能夠隱瞞多久。
宛雙不想看楚懷玉高傲的繼續拿著身份來壓人,便冷淡的問道:“王妃深夜找我們,究竟所謂何事,不妨直說”
楚懷玉看向了她。
“不過,”宛雙又開口了,“若是想要拉攏我們來對付側妃的話,大可不必了,因為我是向著側妃的。”
“宛雙,你說話素來都是如此簡單直白的嗎”楚懷玉輕輕冷嗤了一聲。
“不錯。”宛雙聲音冰冷的說道。
“不過你們都猜錯了,我今日來找你們,不是為了對付路遙,也不是為了打聽有關王爺的事情。”楚懷玉十分平靜的說道。
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