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快七點,我們才去中餐廳吃飯。
何繽的司機已經點好了菜,我們坐下來不到一會,菜就已經開始上了。我觀察了一下週圍,發現這裡的裝修真的很特別,還懂得借景,這個包間就在湖邊,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湖上泛著一片青煙似的薄霧,再望遠處的山,只隱約辨出灰色的山影,都倒映在了湖面上。湖水在枯草叢裡微微泛起一絲漣漪,近處還有幾處亭臺樓閣,下面不時傳來一兩隻小鴨的撲翅聲,使孤寂冷清的湖面有了一點生機。
我看著外面的景色,不禁發起呆來。
何繽看在眼裡,也沒有出聲,悄悄的開啟了酒,給我倒滿。
我們愉快的喝了起來。
“這裡的黑胡椒蟹做得很正宗!大哥你好好嚐嚐。”何繽說。
“兄弟就不用客氣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吃了,當年炊事班的時候,也沒什麼好吃的,我們還不是一樣找了很多美食?嘻嘻……”我笑著說。
“來,我們幹了!”我舉杯。
“好!感謝大哥你來看我。”
“我是歪打正著,順便來看你的。哈哈。”
“那我們為這個……歪打正著,乾杯!”
“哈哈哈……”
喝得正歡的時候,包廂門口忽然有人在說話,敲門。
何繽大聲問:“誰呀?”
那兩個人沒有回答,竟然開啟門進來了。
我一看,原來是奧迪車上的那兩個年輕人。
那個男的拿著一個酒杯進來,坐到我旁邊,對我說:“大哥,今天真的謝謝你,剛才我們在大廳吃飯的時候,見到你們進了這裡,所以就過來敬您一杯!”
女人對我點點頭,一直微笑著。
我笑了笑,把他們介紹給何繽。
“這是我早上才認識的兩個年輕人,哦,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
“我叫阿豪,這是我的女朋友,叫韓冰。”男的握著我的手說。
韓冰一直對著我笑,“大哥好,今天真的幸虧有您,不然,阿豪就麻煩大了!”她溫婉地說著,給人落落大方的感覺。
我把他們介紹給何繽,然後大家就坐下來聊。
何繽知道了上午的事,大笑:“你們啊,不知道,拔魚刺,是我這兄弟最擅長的事情了,當年我們在兵營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多少次吞了魚刺,都是他幫我搞定的!哈哈。看來我們都是心急,吃飯愛說話的型別……哈哈。”
“大哥,您當過兵呀?”韓冰看著我,“我爸也是個軍人。”
“那就是軍民一家親了,來來,我們乾了這杯。”阿豪大聲說。
“阿豪,你別急,我覺得你的喉嚨剛扎傷了,還是別喝烈酒了,我們哥倆的酒,度數高著呢。”我勸他。
“好。還是大哥懂得體諒,阿豪不喝,我來替他敬兩位大哥一杯!”韓冰把杯子倒滿。
我看了看她,忽然覺得這個女孩的神情很熟悉。或許,這麼豪爽又漂亮的女孩子,總會讓人產生好感吧。
我們幹了幾杯,韓冰忽然說:“大哥,您的衣服今天我洗好了,一直晾著呢,明天曬乾了,我給您送過去。”
“沒關係的。這點小事。”我微笑地看著她的眼睛,她也正好看著我,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馬上移開了。
過了一會,他們禮貌地說不打擾我們,先走了。
我和何繽繼續喝酒。
又喝了半瓶,我忽然給他講起了曉詠和阿沁的故事,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本來不想講的,喝了酒之後,一股腦的全部給他講了。
我在講述著曉詠和阿沁的故事。
何繽一邊喝酒,一邊認真聽,似乎不太相信,他感覺那是一個遙遠的故事,不切實際,在現實生活中完全不可能發生。
我說,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發生了,有句老話說,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而我現在覺得恰恰相反,生活中很多的精彩與殘酷,有時候,甚至是任何藝術形式都難以表達出來的……
何繽聽了這話,開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