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魏綽和蕭思怡婚事有變的訊息之前,天慶帝的心情非常不錯。
散朝之後,他特意在御書房裡召見了金吾衛上將軍曹節。
以曹節的機敏老練,不難猜出皇帝陛下召見他的原因。
事實上,自從那日去定國公府遞了投名狀後,他就一直在等待單獨面聖的機會。
不過這個機會來得如此之快,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曹節品級雖不低,但受限於其職位,與天慶帝真正倚仗的朝中重臣相比,尚有不小的差距。
但君臣二人畢竟共事十多年,倒也無需太多的客套。
行禮賜座後,天慶帝便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了曹錕捱打一事。
曹節忙站起身回道:“此事皆因犬子年輕魯莽所起,委實怪不得郡主。
前幾日微臣攜妻兒登門致歉,幸而郡主大度寬和,並未與犬子計較。”
天慶帝示意他坐下:“曹卿言重了,弋陽是朕看著長大的,那孩子的脾性朕再清楚不過。
令郎……可是去歲秋狩與卿同往的那名身披銀甲的少年?”
這話顯然是明知故問,曹節臉上卻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激動:“蒙陛下抬愛,正是微臣那不成器的長子。”
天慶擺擺手:“年輕人多些歷練方能成才,愛卿這般用心,令郎何愁沒有好前程?”
話中的真意曹節一聽就懂。
所謂的“用心”,指的自然就是他替兒子求娶弋陽郡主一事。
他之前猜的一點沒錯,陛下也是護犢子的人,自家的孩子有人追捧,心裡總是歡喜的。
要不“曹卿”怎會變“愛卿”?
曹節忙道:“微臣今後定當嚴加管教犬子,將來好為陛下盡忠。”
腦子靈活知曉進退,外加絕好的口才以及不薄的臉皮,這樣的臣子沒有哪個皇帝會不喜歡。
做了十多年皇帝,天慶帝早已熟諳馭人之道。
他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什麼時候得空了,愛卿可把令郎帶來與朕瞧瞧。”
這就是想要提拔曹錕的意思了。
曹節又一次站了起來,替兒子叩謝皇恩。
見皇帝陛下心情實在不錯,他趁機稟報了桓家兄弟抵京一事。
“哦?”天慶帝果然感興趣:“桓老郡公公的兩個孫子進京了?”
“是,三公子已經到了半個多月,二公子是五日前剛到的。”
“嗯……朕依稀記得,這兩位公子年齡與令郎相彷彿?”
“正是。兩年前微臣去天水郡辦差,還曾帶犬子去拜望老郡公,幾個孩子相處頗為融洽。”
天慶帝微微頷首:“老郡公乃大魏股肱,兩個孩子雖暫無爵位職權,朕也理應見上一見……
這樣好了,最近幾日愛卿先替朕好生照看一二,待朕騰出空兒來再行召見。”
“微臣遵旨。”
天慶帝又道:“此次愛卿廣平郡之行可還順利?”
曹節剛想作答,小年公公躬身走了進來。
“陛下,棲鳳宮的路總管有事求見。”
天慶帝挑眉:“可說了是什麼事?”
小年公公道:“路總管沒有說,但奴才瞧著他挺著急的。”
曹節哪裡敢留下礙事,忙向天慶帝告辭:“陛下事務繁冗,容微臣先行告退。”
天慶帝道:“愛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