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熱的天,桓際居然有些冷嗖嗖的。
喜歡的姑娘時常在眼前晃悠,卻一輩子都無法靠近,那滋味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二老爺嘆了口氣:“若非如此,侯爺何至於這般著急?
太后娘娘畢竟是他嫡親的表姐,總不好逼迫太過。
只要曉寒不願意嫁給榮王世子,這件事總還有轉圜的餘地。
侯爺就是怕三公子被榮王搶走,這才急著想把你和曉寒的婚事定下。”
這些話是二老爺加工過的,但也是事實。
撇開朝中局勢不提,倘若榮王真的親自出面向桓家提親,即便是桓老郡公也不好一口回絕。
親王府裡的漂亮郡主,可不是帶去給人挑三揀四的。
桓際不答應,他的父母卻未必會拒絕。
桓鬱點點頭:“侯爺所慮極是,只要阿際和花姑娘將親事定下,太后和榮王便是不高興也只能作罷。”
二夫人道:“既然你們都不反對,那我這個媒便算是說成了。
只是你們的父母皆不在京中,親事如何作數?”
身為蕭家的夫人,她太瞭解皇家人有多麼霸道。
即便是文淵侯府和天水郡公府這樣的人家,口頭定下的婚約也是有可能不作數的。
而且兩家的親事定得這麼著急,太后娘娘和榮王完全可以認為他們在作假,目的就是為了避免與皇室結親。
冤家宜解不宜結,桓家和花家雖然不怕榮王府,但也不願意與之結仇。
桓際性子急,不待桓鬱答話,他已經從懷裡摸出了一個荷包。
桓鬱嘴角抽了抽,卻沒有阻止。
其餘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甚。
桓際扯開荷包,從裡面取出了一物:“二嬸,這是我的庚帖。”
二夫人和二老爺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蕭姵則毫不顧忌地笑道:“阿際,你貼身帶著庚帖,是打算隨時與人定下親事麼?”
天水郡公府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家?
同父異母的兄弟同一日生辰,性格南轅北轍卻比孿生兄弟關係還好。
兄弟二人皆是文武雙全人品端正,說明桓家的教養十分嚴格。
可面對婚姻大事,桓家的長輩卻又如此開明。
隨身帶著庚帖,不就等同於婚事自主麼?
即便他們兄弟看上了平民出身的女子,照樣可以名正言順娶回家。
桓際嘿嘿笑道:“我就是怕丟了,所以才貼身帶著的,不過這一回正好用上了!”
二夫人接過庚帖,笑道:“有了這個,你和曉寒的婚事很快就能定下。
再過幾日,小九和二公子的賜婚聖旨也該下來了。
你們二人趕緊送信回家,讓家中長輩擇吉日進京提親,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就可以舉行婚禮。”
她的語調輕快喜慶,不僅是桓際,就連桓鬱的心都有些熱熱的。
二老爺提醒道:“夫人別光顧著高興,派人給花侯和花夫人送信要緊。”
二夫人道:“老爺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趕緊把事情定下來才最重要。
你帶著孩子們先入席,我很快就回來。”
用過晚飯,蕭姵將桓家兄弟送出了院子。
見附近沒有人,蕭姵湊到桓鬱身邊道:“桓二哥,你該不會也和阿際一樣,也把庚帖帶在身上吧?”
桓鬱笑道:“怎會,我又沒有隨時打算與人定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