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姬信菀的臉都紫了。
兩年來,父親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誇讚過弋陽郡主。
她雖有些不甘心,但也以為那是父親為了激勵她進步,所以故意誇大其詞。
自從認識了桓家兄弟,他們每次提起弋陽郡主,也全都是誇讚之語。
尤其是桓鬱,提及她時那滿眼的思念,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歡喜,實在太過扎心。
如今來到了弱水城,誇讚她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桓老郡公把她當親孫女,簡直比兩個孫子都重要。
別人家的妯娌勾心鬥角,到了她這裡也全都變了。
就花曉寒維護她的那個勁頭,桓三看了恐怕都要吃醋了。
花曉寒翻了個白眼:“這裡是弱水城,不是你那錦國的皇宮。
本夫人在這府裡說一不二,輪不到你在這裡吆五喝六。
嫌我說話不中聽,不喜歡被我擠兌,你隨時可以走,沒人會挽留。”
姬信菀捏著拳頭,恨不能一拳把她打飛。
“喲,你還想打人啊?”流霞上前一步把花曉寒擋在身後。
姬信菀氣得不行,用力跺了跺腳轉身衝進了正房。
花曉寒斂住笑容,把小院裡的一眾丫鬟婆子叫過來叮囑了幾句。
臨走之前她又提高聲音喊道:“表妹,今晚府裡設家宴替二哥接風洗塵,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來湊個熱鬧。”
垂雪小聲對流霞道:“夫人今日真是霸氣威武,但凡還要點臉面的女子,哪裡還好意思前去赴宴。”
流霞道:“她若是真要臉面,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垂雪癟癟嘴:“看來今晚的家宴又沒意思了。”
主僕三人回到清芙園沒多久,桓鬱和桓際也回來了。
花曉寒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笑盈盈地抱著嬌嬌給桓鬱請安。
桓鬱一心惦記著幾個兒子,忙詢問道:“鬧鬧他們呢?”
花曉寒道:“祖父讓人抱過去了。”
桓鬱有些失落,只能伸手捏了捏侄女的小鼻子。
花曉寒看著他的模樣,突然就有些傷感起來。
“二哥,我知道這兩年你們不容易,可論起辛苦,誰都比不上蕭姵。”
“我知道。”桓鬱啞著嗓子,險些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桓際趕緊取出帕子遞給媳婦兒,又衝丫鬟們揮揮手。
垂雪幾個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花曉寒把女兒遞給桓際,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二哥,你見過蕭姵流眼淚麼?”
桓鬱點點頭。
小九流眼淚他當然見過,不過也只有大姐姐中毒的那一次。
花曉寒道:“我與她自幼一起長大,十六年間都從來沒有見她掉過眼淚。
可這兩年……不,應該說是一年。
你們都不知道,她每次難過的時候就喝酒,喝醉了就傷心,不知掉了多少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