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煜誠捂著頭痛愈裂的腦袋,衝著周明曜歇斯底里的吼道。
“這個銘牌雖然就是一塊不值錢的紙片,但可不能像廢紙一樣想扔就扔啊,臭小子!”
除了周明曜那混蛋,誰還會發出這種蠻不講理的聲音。上一秒還正天台一角蜷著身子,急促呼吸的鄭煜誠,忽然站起來重新在周明曜眼前走來轉去。
“你不說我都知道!這張銘牌可是我們全家人巴巴期盼著的救命稻草啊!” 煜誠邁開更大的步子走到周明曜的面前,他扯下領帶,鍾靈毓秀的大眼睛攏成一條縫,虛弱得怎麼用力也頂不開,而且抱怨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哥,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儘可能的往樂觀的一面想吧!”
“明曜啊!”
緊張的聲音,更慌張的神色,周明曜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傢伙如此疲憊,他急急的撫上鄭煜誠的脖頸,又搭了搭他的肩膀。
“哥,別忘了你不是得到了一臺非常了不起的遊戲機嗎?一折和原價之間可是差了小一萬啊!只能說是老天妒忌你的好運這才又降了些晦氣給你。”
“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與其說是寬慰,還不如說是久妒成恨。鄭煜誠放棄了真心懺悔的念頭,又開始和死黨來上一番不負責任的調笑調笑,直到周明曜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他的名字,他才再度雙手合十,垂著頭,在胸前作請罪狀。
“我有罪,如果我沒有荒廢這十年光陰,在我們面前林立著的那些高樓大廈裡怎麼也應該有我一座才對啊!”鄭煜誠著急的大聲辯解道。
“就是因為有懶得創新的老闆才會這樣,煜誠哥你看對面那五座一模一樣的大樓?我猜那都是你的傑作吧!” 如果稍微用力拍一下週明曜的肩,他立馬就會趴在藤椅上。
“是啊,不過當初腦子是怎麼想的呢?!特別是在陰天,一整排白樓真讓人灰心啊!”鄭煜誠的臉色又難看了,蒼白無比的,脖頸也僵硬得像花崗石一樣。
“喂!你們就盡情享受富裕流油的人生吧,雖然我也很希望自己能過上有風度更有溫度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個小時都行!”鄭煜誠氣惱極了,自暴自棄的嚷道。
“我也是!”
周明曜的插入無疑是火上澆油,煜誠開始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我其實想要沒有你那麼多啦!能公平點兒就好!”
“到現在你還說這種油腔滑調的話,你以為我剛剛是在和你開玩笑?”
“不是在和上天搏命麼?我哪夠得上哥心目中的咖位啊!”
明曜忽然顫巍巍的伸出手,抓住了鄭煜誠的手腕,隨即又將他穿得不厚的衣服捂得嚴嚴實實。
“哎!我說!這,你可真是的…”
周明曜真會挑時機,適時的又是一陣裝模作樣,鄭煜誠氣得眼前發暈,彷彿隨時都會死去一般,就連最後的嘆氣都異常吃力。
“好啦!解氣了嗎?哥,我們也是時候下去了啊!”周明曜目光如電,盯著滿臉森冷的鄭煜誠訕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