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笑著罵道:“胡說什麼!我想著上升本身不也是為了你們的生活麼,現在你們都是錦衣玉食的,我還操什麼心,給老爺辦好差事,偷偷的揩點油老爺都默許的,這就行了,將來兩個女兒有了好婆家,咱們兒子平安順利長大,有份穩定的工作,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輝婆娘十分感動,俯身福道:“全仗您了。”
畫兒卻仍不明白:“這個和我想去四小姐那裡有什麼關係?”
王輝嘆口氣:“爹知道你想著京城繁華,想著姑爺玉樹臨風,爹都知道你想什麼,難道茗夫人和小姐不知道嗎?你以為碧兒為什麼被攆出去了?難道你想做第二個碧兒?”
畫兒呆住,自己的心思只和姐姐說過,難不成大家都知道了嗎?一時間又羞又惱。
而王輝卻想著有些事情不能給她們母女說明,他自己雖不如王銘那樣是老爺的心腹,可身為二總管管理內宅也經手了不少的明的暗的事情,他太清楚老爺對四小姐有多麼多麼的在乎了。
下午畫兒就帶著母親親手做的糕點回了茗夫人的園子,恭敬地給茗夫人磕了頭,算是老實起來。
老夫人那裡正在問書兒話:“原先說了要把你妹子給了玉荷的,誰知玉荷看上了談蘇的針線好,竟要了她去,你下午也別呆在我這裡了,去安慰安慰你妹妹吧,小丫頭心裡怕是正委屈呢。”
書兒嚇了一大跳,畫兒跑回家的事情她剛剛才知道,老夫人竟然已經知道了,雖然剛得了訊息說畫兒已經回來了,可是看老夫人的樣子竟是連什麼時候回來都一清二楚似的。書兒連忙換上笑臉道:“老夫人說笑了,畫兒一個小丫頭不知道輕重,書兒怎麼能跟著她胡鬧,能跟著小姐去京城見識是她的造化,留在茗夫人身邊更是她的福氣,談蘇姐姐針線好是公認的,小姐將來嫁到韓家可不得處處給咱們王家掙臉面麼,原來我還擔心畫兒不能給小姐長臉,這下子才放心了呢。畫兒回家不過是告訴奴婢老孃一聲不必給她準備冬衣了,原以為要跟著小姐去京城,奴婢老孃擔心京城寒冷,其實跟著小姐哪裡不比家裡的好,可母親卻……倒是讓老夫人見笑了!”說著盈盈蹲身福了福。
老夫人見狀輕輕點頭,心下滿意,卻仍道:“到底是讓你母親白忙一場,小丫頭也白白張羅好幾天,你去把我那串珍珠手串給她拿去玩吧!”
書兒忙道謝離開。
出了大門這才抹抹汗珠子,抬頭看著方才下午的烈日,不知道自己這身冷汗是怎麼冒出來的,涼颼颼的。
書兒惦記著教育畫兒一頓,急匆匆去了。正拉著畫兒在鼎盛園西院後門附近訓話,要她仔細辦差,就看到小姐一行人繞過假山群的身影,急忙給畫兒使眼色。
畫兒被教訓的幾頓,也明白過來,急忙堆滿笑臉迎上去,給王玉荷行禮後問道:“四小姐您來了!夫人正在房中待客,身邊只留了靈大姐姐服侍,要不要奴婢去稟告一聲?”
王玉荷看著畫兒露出了笑臉,道:“我拿了繡品來給母親看,你去稟告一聲吧。”
畫兒應聲而去,書兒行了禮道:“老夫人賞給畫兒一個手串,奴婢送過來。”
王玉荷點點頭道:“老夫人這會子在幹什麼?”
“下午老夫人和幾位嬤嬤請了西山文慈庵的妙言師太講經,奴婢出來的時候見妙言師太已經來了,如今怕是正在聽講。”
王玉荷笑了笑,畫兒已經過來說茗夫人請小姐進去。
王玉荷眼睛一亮,幾步走入母親的房間,入眼一個藍色衣裙的少女,梳著墜馬髻,只插著幾支圓潤的珠釵,兩鬢各垂下一綹青絲用藍色的絲帶繫著,耳朵上戴了一對東珠耳環。身側放著一把寶劍,身後的婢女一身青衣,要上彆著一條軟鞭。
王玉荷一愣,隨即眼裡露出幾分好奇來。
“母親!”行禮完了,拿眼去看那女子。
茗夫人抿嘴一笑,介紹道:“這是你吳伯母家的七小姐,比你小一歲,叫做少舞。”又衝著那女子道:“這是我女兒,排行老四,閨名玉荷。”
兩個女孩子見了禮,分左右坐下。互相打量一番,吳少舞覺得面前的女子真是如水般溫和、面容嬌豔,風姿卓越,王玉荷則羨慕對方颯爽英姿身量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