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她所言,回到給她安排的院子,叫飄兒收拾好東西兩個人在王家莊的馬車和僕從護衛下回了鏢局,自然是一夜無眠,不說飄兒,吳少舞也是含著淚花兒給自己的母親寫了信,連夜讓鏢局的人透過特殊方式送了出去。之後就躺在床上睜眼到天明。
且說茗夫人看著跑出去的吳少舞急忙安排畫兒跟著去安排馬車僕從,自己怔怔的走回內室,忽然間淚流滿面。
得了訊息的王鼎匆匆而來,進門見到茗夫人的樣子一陣心慌急忙問:“夫人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委屈了?怎的如此傷心?”
茗夫人見他首先問的不是吳少舞的事情而是自己的心情,頓時破涕為笑。
王鼎放下心來,坐在對面這才穩穩當當的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嚇了老頭子一跳。”
茗夫人打趣道:“我怎的沒見到老爺‘一跳’?”
王鼎愣了一下,茗夫人這種調皮樣子多年未見了,當下鬼使神差的站起來原地跳了一下道:“這樣夫人可看清了?”
茗夫人笑不可抑。
鬧了一會兒,茗夫人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少舞這孩子,太單純了。妾身……真是有些不忍心了。”
王鼎長抒了口氣,把茗夫人拉過來抱在懷中道:“我也知道這次實在委屈了吳家丫頭,這事你姐姐也數落了我,要我應下聘禮豐厚,將來不許拘了那孩子的性子。我都答應了,若是將來寧兒敢對那丫頭有半個不敬不愛,敢動那丫頭一根頭髮絲,老爺我就真廢了他!”
半晌,茗夫人坐直了身子,招了靈大丫環進來給自己重新梳洗過,這才對著王鼎道:“老爺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妾身還要去趟東院,姐姐那裡還在等訊息。”
王鼎道:“我今天就歇在這兒了,你去忙你的,我去書房一趟,今日這事既已成了,那便要好好籌劃了。”
茗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擔憂的道:“鳳凰城離這裡甚遠,訊息一來回豈不是要半年之久?還不知人家肯不肯呢。”
王鼎突然一拍自己腦門兒,懊惱道:“瞧我這腦子,你姐姐早就讓我告訴你了,我卻忘了!”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道:“吳家丫頭去見你姐姐那天,她的丫環趁著送禮單的時候悄悄給了你姐姐一封信,正是吳夫人寫給你姐姐的。信中說起了在京城中少舞被謠傳的名聲欠佳,親事難尋,要你姐姐幫忙相看一下合適的物件,只要人品好對少舞好就行,別的沒什麼要求。信中還說吳夫人和吳老爺會晚一個月出發趕來白燕城,路上處理些沿途鏢局的事情,算算日子,也就半個月就到了。”
頓了頓,又笑道:“據說還帶著嫁妝!”
茗夫人頓時高興起來,可隨即又擔心道:“他們能來自然是好的,可是寧兒的名聲……暫且不論,寧兒可是要娶繼室,那吳老爺夫婦能答應?”
王鼎嘆口氣:“所以啊,只能先委屈那丫頭了!若是她執意嫁給寧兒,怕是吳老爺夫婦也不會強烈反對,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萬萬不能讓吳家丫頭和她的丫環從誤會中走出來!”
茗夫人想起吳少舞的愧疚眼神和淚痕,心中不忍,卻也沒有法子,只好狠狠的白了王老爺一眼。
茗夫人帶著丫環們去了大夫人的院子,王玉荷看不到吳少舞,無聲的以眼神詢問自己母親,茗夫人急忙對大夫人說:“姐姐,吳小姐家中有急事,說來不及給姐姐請辭了。妹妹看她焦急,已經做主讓人送她們回去了。”
大夫人瞭然的點點頭,王玉荷和兩個姐妹雖覺得詫異,可是長輩這麼說了她們也只能這麼相信了。
晚上送走了兩個閨蜜,王玉荷叫柳玉去打探訊息,過了半個時辰柳玉回來把小丁從王老爺派去保護吳少舞的人那裡得來的訊息婉轉的講述了一遍,以王玉荷的聰慧,當即明白了自己父親的打算,忍不住臉紅的罵了自己三哥一句“不省心的”。
可是這事情越想越好笑,所以把丫頭們都遣出去以後,自己一個人悶在屋子裡一陣大笑。外間守著的柳玉和秀兒裝作沒聽見,只是柳玉嘴角不自然的抽抽了幾下,心想小姐你以為你這薄薄的一層梨花櫥是KTV的隔音材料呢?
第二日王玉荷領著燕兒等人去了茗夫人處,一陣撒嬌茗夫人便將計劃和盤托出,末了才要王玉荷保密,最起碼吳少舞進門前必須守住這個秘密。王玉荷自然滿口答應。
緊跟著又去了大夫人的院子,兩個夫人商量這事情也沒有避著王玉荷,雖然聽到大娘口口聲聲說決不能委屈了吳少舞,可是王玉荷多少還是替吳少舞覺得憋屈。
自己雖然歡迎她做自己的嫂子,可是同為女子,也希望她能心甘情願、滿心歡喜的被抬進王家莊,而不是帶著赴死、賠罪的心悽悽慘慘的來。
告辭了二位夫人,王玉荷漫無目的的在莊內閒逛,看到那走路輕佻的丫頭一陣冷眼,看到大清早就吃了酒的婆子一頓教訓……很快,四小姐心情不爽的訊息傳遍整個王家莊。
所以丫環婆子們都開始分析小姐的行進路線,務必繞著走。
再所以,王玉荷小姐的悶氣還沒有散發完就到了自己三哥的院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