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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不負洞房花燭夜

吳少舞取過換洗衣服放在長凳上,又叫飄兒收拾了地上的衣服拿出去。端起來茶水走到浴桶前,勉強抑制了羞意,喊了聲:“夫君?”

王玉寧抬起頭來,溼漉漉的髮絲落了幾綹在鬢前,眼睛有些紅,眼神漂移了一會兒,這才定在了吳少舞的臉上。

“什麼事?”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吳少舞緊張的吞了下口水,紅著臉抬了抬茶杯道:“怕夫君口渴,給您倒了杯茶。”

王玉寧怔怔的看著吳少舞嬌豔的面容,昏暗的燭火下,紅著臉的吳少舞似乎渾身都散發著讓人迷醉的嫵媚。

王玉寧覺得自己真的太渴了!

就著吳少舞的手喝下了茶,覺得好些了,便對吳少舞說:“沒事了,我這裡不用人伺候,讓她們伺候你歇下吧,我想多泡會兒,不用管我。”

吳少舞點頭應是,退出了淨房。關了門,她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要不是知道王玉寧已經是個廢人了,需要人照顧,她是怎麼都提不起勇氣在一個半裸的男人面前出現的,更別提還給他喂茶了!

想起來王玉寧方才在朦朧的水汽中看著她的那一眼,她忽然間身體燥熱起來。叫了其他人出去歇息,自己讓飄兒倒了桌上準備的酒,然後一飲而盡。辛辣的酒入了喉嚨,她瞪了飄兒一眼:“怎麼不是果酒?”

飄兒開啟酒壺聞了聞,也奇怪道:“咦?”

吳少舞擺了擺手,她本就一點酒量都沒有,果子酒也就是兩杯就頭昏了,此刻烈酒入喉卻是馬上上了頭,臉上的燥熱更盛,頭也有些暈,便讓飄兒扶著自己去了床上,脫下外衣只著中衣躺下,也顧不上王三還在洗澡,就讓飄兒下去了。

飄兒猶疑的看向淨房的方向。吳少舞看到了卻突然悲從中來,帶著哭腔道:“怕什麼!他還能做什麼不成?下去歇了吧!”

飄兒也是眼中含淚,越發覺得小姐委屈,伸手給吳少舞卸下釵環,把頭髮略順了順就離開了。

內室外堂的門都關上了,只剩窗前翹頭案上兩支紅燭時不時的搖曳兩下,更映襯的滿室旖旎。

王玉寧和吳少舞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過去了?

留在另一間耳房中的邢媽媽把飄兒留下跟著守夜。飄兒因為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下了於是很困,跟邢媽媽打了招呼就倒在臨窗炕上睡著了。邢媽媽則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一旁的桌上燃著一隻蠟燭,桌上放著幾盤點心和茶水。這間耳房就在淨房旁邊,本是相通的兩間耳房,被隔起來,一間成了鑽山改造成淨房,另一間就是值夜的住處了,因為正房沒有抱夏,王玉寧從前也不喜歡有丫環值夜,便安置在這裡,與淨房的隔斷較薄,只需在淨房裡喊一聲耳房便能聽到,倒也方便。

過了半晌,聽到淨房裡一陣稀拉拉的聲音,邢媽媽曉得是三爺起身了,便匆忙走到外面淨房外的窗子下,低聲問道:“三爺,奴婢是邢媽媽,您要安置了嗎?請開啟淨房的門,容奴婢等人收拾一下。”

王三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改造這房子後,淨房是隻可以從裡面開啟的,於是拔開門栓,自己從鑽山進了正房,又把鑽山的門從裡面插住。

邢媽媽於是叫了幾個原先安頓好了不準睡的小丫頭和婆子把浴桶裡的水倒了,打掃了淨房,當婆子問需不需要再填熱水的時候,邢媽媽一臉的笑:“你也是老人了,還問這話!趕緊去燒了,不吝多久總是要的。”

那婆子連聲道是。

邢媽媽想了想,又對她說:“今兒是三爺大喜的日子,我雖是才來可也看出三爺是個大方的,明日左不過多給你幾個賞錢,討得三爺高興才是要緊的。”

那婆子也想明白了,自己橫豎就是個燒水的婆子,能多得些賞錢才是千好萬好,於是謝過邢媽媽便後頭去了。

邢媽媽看了看滿院的紅燈籠,想了想,叫了另一個婆子來囑咐她把所有的燈籠裡的蠟燭都換一遍,省的不到天亮就熄滅了。那婆子自然找了兩個小丫環領命而去。透過院子裡的四方天地,邢媽媽看向漆黑的夜空,想著從小看大的小姐,心中只是期待夫人沒有看走眼,這個王三爺能夠給小姐帶來幸福。

嘆口氣,她也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耳房,飄兒沉睡著,一無所知。

且說王三著了中衣回到房間,繞過珠簾便看到床邊的腳踏上放著妻子的繡鞋,到床邊一看,吳少舞已經面朝裡側睡著了,柔順的頭髮散在一側。王玉寧輕手輕腳的坐在床上,側頭凝視著自己的小妻子,看著她臉上的酡紅和微敞的領口下白皙的脖頸,瞬間看呆了。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吳少舞真的成了自己的妻子!

十六歲,跟玉荷相同的年紀,相比起來,玉荷未來的夫君才十八歲,而自己,整整二十六歲了,大了吳少舞十歲。

半晌,他終究也是喝了許多酒的,雖洗澡時清醒了不少,如今又有些上頭了,看著熟睡的妻子,他便也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因為是夏天,被子很薄,他看了看薄被覆在吳少舞身上顯出玲瓏的曲線來,喉嚨又是一緊,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放下幔帳,他看著帳外朦朧透過來的的燭光,心中既焦躁又安寧。

焦躁的是今晚是個孤獨的洞房花燭夜,安寧的是從此自己的身邊有了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