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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柳葉急赤白臉的解釋:“人家只是因為欠了他的銀子所以記得清楚,因為要還嘛!再說了,看他那個樣子都二十幾歲了,怕是孩子都挺大了,託付什麼終身嘛……”
挽弓很認真的看著柳葉說:“你說過他是個鏢師吧,那麼二十幾歲沒成親是很正常的。再說了,你的語氣很可疑哦,你什麼時候用過‘人家’這種自稱?哎呦,好肉麻!”
柳葉愣了,然後急的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把臉扭到一邊去。
她心想,姐姐我可是二十多歲的靈魂,看上二十幾歲的男人不是正常的嗎,難道還能對小丁那樣十幾歲的孩子有什麼想法嗎?
可是,隨即自己又搖搖頭,差點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誰說姐看上他了!
臨近上船的時候,柳葉回頭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身青玉色衣裙,沒有戴帷帽的鳳兒,雖然她沒有戴帷帽,可是那一身衣服標誌了她的身份,所有周邊都沒有人敢和她站在一起。她的表情似乎不是很穩定,柳葉心裡一跳一跳的,該不會她還在想要不要放過我們吧。
挽弓卻很淡定,柳葉想著不愧是已經經歷過生死的人,心理素質就是不一樣。
最終鳳兒也只是在那裡呆呆的看著王玉荷等人登船,然後起錨離開。
挽弓在船開之後才站在了甲板上,看著鳳兒的方向直到什麼都看不到。
袖箭看著奇怪,問起了柳葉,柳葉只說挽弓在灰雁城遇到了舊人,今後怕是不會再來。袖箭何等聰明,立刻聽出了不對,追問下得不到情報,惱怒的罰柳葉把這兩天落下的功課補上。挽弓知道後,竟來到柳葉的房間看著她練功,時不時的還指導一下。
下一個停靠口岸是紅鳶城,是著名的情人聖地。在這裡有一年一度的紅鳶星廟會,為期七天,這幾天只要是未定婚的男女都可以去廟會上尋覓物件,然後男的在紅色紙鳶上寫上女方的名字和兩人相約的定語,女方則是在綠色紙鳶上寫男方的名諱和定語,兩人拿著一對紙鳶就可以在廟會上七個指定地點會面,而那個時候雙方的家長都會到場,若是都沒有意見就可以下定了。
有了家室的男女若要參加廟會則會戴著藍色的絲巾,這樣就不會有未婚者前來騷擾了。為了防止有的男子已經成家還來冒充未婚,廟會那幾日的紅色綠色紙鳶都由當地府臺衙門提供,凡是領紙鳶的人都要進行登記、確定編號才可以。
王家的船隊抵達紅鳶城的時候,恰好是紅鳶星廟會開始前三天。
王玉荷等人在這裡下了船,這次恐怕是停留時間最長的一個地方了,因為這裡有王鼎的妹妹,王玉荷的姑姑。她姑姑嫁到紅鳶星城已經二十多年了,夫家是當地的糧油商人,姓馮。
王鼎先帶著眾人去了王家在這裡的宅子,鏢局的人這裡有分部,相約了啟程的日子便自行離去。王家在這裡的宅子並不大,只有三進,而且久不住人,王鼎為了不讓王玉荷受委屈便讓她去姑媽家裡住。
由於提前打了招呼,王鼎帶著眾人來到馮家的時候,姑父已經在門外等著迎接了。王玉荷自然坐著轎子進了二門內院,姑媽親自接了她下轎。
“這就是玉荷啊,當年我回去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女孩,如今都要出嫁了!”馮夫人拉著王玉荷的手,眼淚就掉下來,連忙擦了眼淚拉著王玉荷進屋。
進了房間,王玉荷執意要給馮夫人行禮,磕了頭,馮夫人給了見面禮,便拉著她進了內室敘話。說起來馮夫人已經有近十年沒有回白燕城了。
“走不開了,如今也是有了孫子的人了。雖然很是想念家中親人可是這邊也是拖家帶口的了,如今這幾年你小表哥也正在唸學,明年就要下場了,我更放心不下了。你祖母可好?你父母親可好?”
王玉荷耐心的回答著說一切都好,還說三哥剛剛娶了新婦,已經有了身孕等等。
直到管事媽媽進來說已經備好了表小姐的院子,王姑媽才反應過來,道:“瞧我,只顧著拉著你說話,都忘了你旅途勞頓,快去歇歇吧,吃飯的時候再去叫你。”
王玉荷盈盈一禮,便跟著領路媽媽去了給自己安排的院子,挨著花園的一處四合院,三間正房,兩側各一間耳房。院子裡自有看守的丫環婆子,在那媽媽的帶領下給王玉荷行了禮,得了賞錢便高興的謝了。管事媽媽雖說了不得慢待,可她走了之後,婆子和丫環一鬨而散,燒水打掃鋪床等活計都是王玉荷自己帶了的丫環婆子在做,原先的馮家下人只管告訴她們在哪裡,如何做。
柳葉氣憤不已,道:“這姑太太也是,到底有沒有掌家能力麼,這下人也太不像話了。”
不是柳葉奴性,二是她覺得領了工錢就要做好工作,既然管事媽媽已經吩咐了,就應該盡心照顧客人,哪有這樣賞錢照領,幹活沒門兒的。
流蘇勸道:“我們不過是客人,住不了幾天便走了的,何必計較那麼多。”
柳葉則大嘆王玉荷的賞錢花的不值。
晚上的菜色也只是尋常,不知道王鼎在外院如何,反正內院女眷這桌子上,王姑媽的臉色明顯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