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趁著休息的時候琢磨著,小公子不知道夏亦白的事,說明在紅鳶城他和他的人手都不在,而進京後跟忠鷹公府小世子的摩擦他倒是一清二楚。小公子的身份諱莫如深,她不曾試圖打探,更沒有想過去證實自己的猜測,好奇害死貓,她不想惹麻煩。
可是她何德何能得到小公子如此關注?
還是說她便是小公子安插在王玉荷身邊的一個眼線、一枚棋子?
盯著自己這麼一個小丫環也是需要人手的嘛,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給自己任何的任務和指令,這實在是令人費解,尤其是小公子似乎很願意讓自己去找他,這樣他就可以替自己擺平麻煩了。可是即便他沒有幫到自己,難不成自己還能違抗他的命令?
縮在被窩中的柳葉無奈的嘆口氣,姐的智商真的不適合這種彎彎繞,咱開門見山不好嗎?
而小公子在回程的馬車上,跟下屬也聊起了這件事。
“你怎麼看。”
“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件事?”
“忠鷹公府小世子的事。”
“這……屬下不敢僭越。”
“無妨,私下聊天而已。”
“屬下認為,她不是因為事情小而不找公子,而是不願意跟公子扯上關係。”
“哦?為什麼?本公子這麼玉雪可愛!”小公子嘟嘴賣萌道。
屬下彆扭的僵硬的轉過視線,繼續道:“屬下覺得這個女子已經大概知道了公子的身份,想要離得您遠遠的。”
“為什麼?”
“屬下愚鈍,猜不出來。”
小公子悠閒的舒展了身體,晃悠著腿漫不經心的說:“好啦,別管她願不願意,本公子感興趣了,還能給她跑了?”
屬下不敢言語,小公子想了想,道:“韓家二房安個人進去。”
屬下道:“是。”
“她吃點小苦頭無所謂,但是好歹是爺的人,不許她傷到了。”
“是。”
“那個叫夏亦白的,去查查。”
“是。”
白燕城王家莊,王鼎正在跟茗夫人說話,大奶奶派人來請,說晚膳備好了,請茗夫人用膳。
二夫人半年前已經按照先前的許諾,王玉荷出嫁後就把管家的權利交給大兒媳婦,不過王家家大業大,二夫人手把手的教了大奶奶好幾個月,這才徹底撒手不管。
如今便是每日跟著婆婆和姐姐禮佛,每日給王玉荷祈福。
因為正跟王鼎說起來趁早給王玉荷送洗三、滿月和百日禮,一時觸動了思念之情,便稍稍哭了一場,身上正懶懶散散的,聽到來請用膳,就揮了揮手道:“知道了,我稍後就去。”
隨後又跟王鼎道:“玉荷這都走了一年多了,我這心裡始終空嘮嘮的。如今她臨盆在即,身邊連個能噓寒問暖的都沒有,我這心裡擔心啊……姐姐也念叨,當初應該給她帶個靠譜的媽媽過去才是。”
王鼎心也煩,可只好勸慰道:“跟著去的都是妥帖的人,放心吧。再說了,王志那孩子你看著長大的,那是個穩妥的,有事情會好生照料的。”
茗夫人仍是愁眉不展,正要開口說什麼,靈大丫環低著頭進來了,她便沒說,問道:“何事?”
靈大丫環是她身邊的第一大丫環,王鼎還在這裡,她居然又進來了,定然有事。
靈大丫環抬頭看了王鼎一眼,猶豫了下,道:“奴婢請二夫人去用膳。”
茗夫人洩了口氣,道:“不是說了稍後就去麼。”
靈大丫環頓了頓沒有出去,而是再度道:“傳話的媽媽說……怕一會兒飯菜涼了。”
茗夫人嘆口氣,起身道:“老爺今日去前院還是去姐姐那裡?我是該去了,若不然讓姐姐久等了。”
王鼎點點頭,正要說話,驀然間就生了一股邪氣,站起來蹭蹭蹭走出去對著院子裡的傳話婆子就是一陣大罵。
“飯菜涼了不會熱一熱,不會重新做一些來?催什麼催!打量著二夫人性子柔善,讓你這老奴要來喝去!大夫人那裡何時這般催促過,二夫人平日裡說稍後就去那邊自然知道有事耽擱!”
婆子一時被罵懵了,居然回嘴道:“二夫人如今也不管家了,哪裡有什麼可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