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時辰,車隊再度在路邊停下。
王玉荷在丫環婆子重重保護下去如廁,回來便聽到韓磊又在馬車旁說道:“娘子,可否讓燕兒去陪陪海棠姑娘,她一個人多寂寞,也難免傷心,有個人說話還能好些。”
王玉荷面無表情的說:“如此夫君就多陪陪海棠姑娘吧,我的燕兒待會兒還要去看看王大娘她們呢。”
燕兒紅了臉,秀兒掩唇一笑,韓磊擰著眉頭走了。
後來燕兒果然去了王大娘馬車上,韓磊卻攔住馬車躥了進來。
“夫君有何事?”王玉荷一皺眉頭。。
“秀兒,你先去外面待著。”韓磊沒有回答,而是攆起秀兒來。
秀兒看看王玉荷,見她沒有表示也沒有反駁,道:“車廂裡憋悶,奴婢出去透透氣。”
車廂裡的氣氛凝固了下,王玉荷深吸一口氣問:“夫君有何事?”
“沒什麼,外面太曬了,我進來躲躲。”
王玉荷一陣冷笑:“今日這梅雨天氣居然也能曬到夫君,真是梅雨的過錯了!”
韓磊也不尷尬,嘿嘿一笑:“不論外面是晴天還是梅雨天氣,娘子的馬車裡總是最舒適的。”
王玉荷笑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是呀。”韓磊竟沒有再嬉笑,轉頭透過紗窗看向車廂外,“有很多事,我本應該最清楚的…”
王玉荷覺得這話說的別有意味,不過想到韓磊一向不著調的性子,索性也就不管他了。
“你自便吧。”說完閉目假寐。
韓磊卻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漂亮的眼中滿是茫然之色。
之後許多天,韓磊都在王玉荷的車廂裡坐著,再沒有提起海棠。
好在王玉荷也沒有多少需要瞞著他的事情,所以只是秀兒和燕兒不得整日在身邊伺候了,其餘的,王玉荷覺得也沒什麼不同,大部分時間韓磊都是安靜的。
有一日,韓磊突然在馬車裡畫起了畫。
王玉荷在算著這幾年白燕城鋪子的收益,跟燕兒秀兒時不時的對賬,也沒人管他。
王玉荷當初聽到他想要在馬車上畫畫兒時,很無奈的說:“在巴掌大的地方也要如此折騰,隨他去吧,給他準備一張小桌,小一些的紙來,讓他自己玩吧。”
韓磊看到東西還是很驚訝的,自己隨口一說,她們竟然都能做到。
他再次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
不過沒人理他。
半晌後,他畫完了好幾張,趁著王玉荷休息的空檔,挑出一張最滿意的小畫來:“娘子,你看看這張畫像如何?”
王玉荷深吸一口氣,抬眼一看,畫像上的女子微微垂眸,臉色嚴肅認真,卻表情柔和,隱隱含笑,正是她本人。
“夫君倒是很有閒情逸致!”這副畫深深的刺 激了王玉荷,她想起了當初韓磊來白燕城請期時,自己派了燕兒去看他的長相,隨後燕兒畫下他的樣子,曾經令她的少女心砰砰直跳。
那段回憶突然湧起,卻讓王玉荷臉上發燒,那時候的自己居然那樣傻!
韓磊本想讓王玉荷高興的,沒想到卻給懟了回來,心中也不知何處得罪了她,也悶悶不樂起來。
隔天夜裡歇息的時候,秀兒悄悄對王玉荷說:“海棠這幾日見不到姑爺了,下午竟裝作暈了,姑爺便去看了她,還趁著休息的時候給她找了大夫,結果大夫看了說店裡很多真正的病人,讓這沒什麼問題只是神經纖細的小姐們少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