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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番外(二)

“嗯?元德寺?”母后有些發愣,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什麼事,眼裡漸漸就失了光。

岑寧淵明顯看到了母后眼裡的抗拒,上前一步,他把二妹從母后懷裡拽了下來“母后都折騰了一天了,已經很累了,你不要太任性。”

岑寒璧本來掙扎的動作一頓,抬頭去看墓碑前的母后。

她好像很悲傷,綿綿絲絲的往昔記憶如同細細密密的銀針一樣,在她心中來回穿刺,說不上多疼,卻總覺得難過。

“孃親,”她走過去,輕輕拉住了母后的衣袖“是女兒不對,女兒不要去了,孃親不要不開心。”

母后晃了晃神,總算恢復了原樣,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岑寒璧的腦袋,輕輕嘆息道“都過去了......”

當年的意氣風發,鐵血長歌,早就隨著流水去了再也回不來的遠方。

“上馬車吧,說來元德寺的主持還是為娘從前的故人呢。”

——

將剛剛煮好的清茶倒進瓷藍的茶盞裡,隔著模模糊糊的茶霧,顧元城抬眸看向了遠處不高不低的一截桃枝上。

“你不該來這兒。”他這樣篤定。

桃枝上飄飛的青影如同天地間一抹煙雲,飄飄渺渺地讓人看不真切。

“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會想見一見我。”清潤之聲入耳,便如泉水叮鈴,純粹的沒有半點雜質。

“見你?”顧元城不屑地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兩個手下敗將,有見面的必要嗎?”

桃枝上的人輕笑了一下,說不上是開心,還是落寞“我總以為就算她最後沒有跟我走,你也該不會放手才對,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最後竟是他得到了她。”

拿茶盞的手一頓,顧元城僵了僵臉色,心中忽然就湧現出了無限憤慨,然下一瞬他又不覺得憤怒了,只有微微浮起的風吹動著他紅丹色的衣衫。

“今天我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枝上的青影開口,輕悠悠的,一會兒就消散在了長風裡。

顧元城皺了下眉,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小巧的錦囊。

“別告訴我,這是你和她之間定情的信物。”

青影頓了頓,笑道“算是吧。”

“呵,”顧元城從位子上站起來,眉角微挑,譏諷地看著他“你想讓我幫你們舊情復燃?”

“不。”

顧元城一瞬暗下眸光。

“我希望你能把這個給那個孩子,每隻錦囊的花香最多隻能保持三年,每隔三年,我都會把這個給你送來,也許......你還可以見見她。”

顧元城一怔,隨即開口嘲諷“區區一個錦囊,你憑什麼認定她會來這兒?”

“時間到了,自然會來。”

“便是她來,我又何必為你做這種事?”

“你可以不做。”

“你這樣每隔一段時間送一個香囊,豈不是讓他過得不安生?”

“我為何要讓他過得安生?”青影冷冷反問,竟是讓顧元城一時無話。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枝頭上的青影低嘆了一句“告辭了”,便消散在了冰寒的秋風裡。

顧元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眯眼笑了一下。

“你不過是怕帝王無情,終會負了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