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買菜的婦女和張啟天又聊了一會兒之後才買了菜離開，那個婦女一走，聶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啟天敲了敲聶秋的頭，“笑什麼笑？我要不這樣，這麼多人賣菜，我哪裡來那麼多回頭客？你當賣菜很好賣是不是？”
聶秋搖了搖頭，沒有再笑話張啟天，畢竟張啟天說得對，一個菜臺子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也賺不到更多的錢，畢竟賣菜的菜販子多的是，人家想在哪裡買就在哪裡買，也沒人干涉不是？
“張哥，我絕對能給你跟上次一樣好的菜，我說的事？”聶秋問道。
張啟天點了點頭，“好，我給你們家租個菜臺子。不過……不是張哥坑你們，這菜臺子地方不同，價錢也不同，跟小城小鎮裡的菜市場幾十幾百一個月可不一樣，菜市場門口那裡的，一千五一個月，中間一點的，一千四一個月，接近乾貨鋪子的菜臺子，一千二一個月。”
聶秋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你決定好了？決定好了我今天收攤了就給你去管理室問問。”張啟天問道。
“嗯，決定好了。”聶秋抬頭看著張啟天，“不過張哥……”
“不過？”
“張哥，我媽媽跟我家那個親戚……關係不太好，我把我媽媽帶來，你就說是你僱傭她幫你賣菜的，給她工資的，你看成嗎？”聶秋看著張啟天道。
聶秋的說法張啟天就不懂了，“既然你媽媽跟你家那個親戚的關係不太好，那麼你家那個親戚肯讓你媽給他們家賣菜嗎？而且……”
“張哥，我家親戚是想和我媽和好的，就是我媽……”聶秋欲言又止。
張啟天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張啟天知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別人家的事情他也不攙和就是了，只要能夠賺錢，只要不作奸犯科，這樣做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打算給你媽開多少錢一個月的工資？”張啟天調侃的問道，既然要他出面的話，發工資的人就是他了。
“四千。”聶秋知道，他們家賣燒烤，每個月除去成本，他們家能賺三千多，要讓聶愛芳肯來賣菜的話，四千的話應該能夠打動聶愛芳，還有就是……賣燒烤通常都是在夜市裡賣，因為是在夜市賣，所以休息時間就少了，聶秋也希望聶愛芳能夠有個好的睡眠時間和睡眠環境，這樣對聶愛芳的身體要好很多。而賣菜的話，只需要早晨起早一點，下午六七點鐘絕對能夠收攤！這樣也能有個規律的睡眠休息時間。
“四千？會不會有點多了？你媽媽不會懷疑嗎？”張啟天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他們是老闆，賺多賺少他們當然知道，也理所當然，因為他們是老闆嘛！但是這樣的工作如果僱人幫忙的話，就算是大城市，最多也就跟超市和服裝店的導購一樣，給了三千多也都算多的了，怎麼可能給四千的工資？
聶秋低下了頭，“是……是我們那個親戚說的。”
“那好吧！”張啟天非常喜歡聶秋拿來賣的菜，聶秋能夠給他批發價，自然就說明聶秋信任自己。他自然也知道做生意講究誠信，所以他沒有多問，便同意了。
離開了菜市場之後，聶秋才發現自己的掌心裡全是汗水，一個謊言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圓這個道理聶秋不是不懂，但是卻沒有其他辦法，她想要錢，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不顧學業，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想要做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已經經歷了一世，她相信自己不會因為社會的現實和金錢屈服，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不帶任何功利的心情去教導學生。
聶秋抬頭看了看天，不管在什麼行業，錢都不好找，生意也都不好做，所以在菜市場能租攤賣菜的人都是有一把生意經的人，他們懂得如何拉攏人脈，也懂得怎麼做長久生意。但是不會做生意的人也有，因為在城市裡，經濟流動才是硬道理，和鄉下不一樣，鄉下賺了錢就能養活一家人，但是在城裡，稍微賺少一點，除去成本，除去生活費，連租金都出不了的人，通常就不會在菜市場租攤賣菜了。所以菜市場還是有一些差的菜臺子沒有租出去，當然，還有租金貴的菜臺子沒有租出去。
“一千五啊！”聶秋嘆了口氣，如果說租到好的攤子的話，最少也要一千五，說實話，她並沒有一千五，她身上只有一百多。還是。李明雪給她的補課的費用，她給李明雪補了三次課，李明雪給了她一百五十塊錢，還給她買了一個做畢業紀念的筆記本。因為買了泳衣借了彭宇洋五十塊錢，還了彭宇洋五十塊錢之後，聶秋只有一百塊錢了，加上之前零零散散剩下來的錢，總共也只有一百多。
叫聶愛芳拿一千五百塊錢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學校沒有說要買資料，她也不想開口去騙聶愛芳的錢。
聶秋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就這樣回了家。聶愛芳正在包餃子，見聶秋回來了，忙笑問道：“今天怎麼樣？身上還痛嗎？”
聶秋搖了搖頭，“沒有痛了，好了很多。”其實不是沒有痛了，傷口不可能一天就好了的，只是她不想讓聶愛芳擔心。
聶愛芳有些放心的點了點頭，“我今天去把單子給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叫那幾個人的家長把醫藥費什麼的都送了過來。”
“嗯。”聶秋放下書包，也沒有說賣菜的事情，在還沒有確定下來之前，聶秋也不願意說大話。
“你去寫作業吧！寫完作業來幫媽媽包餃子，晚上你不用跟我一起出去出攤了，我一個人就好了。”聶愛芳笑著道：“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好。”聶秋知道，聶愛芳是擔心她的傷口，所以不讓她做太多的活，所以她並沒有拒絕聶愛芳的好意，只是從書包裡拿出書本來寫作業。
一千五啊！一千五……一千五………一千五…………
想著想著，筆下也自然而然我出現了‘一千五’這三個字，聶秋反應過來的時候，盯著‘一千五’這三個字出神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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