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冰也表示了不信。
“你看我們這家公司開出的工資遠高於國營單位,可到如今,別說年輕的大學生,就連年輕的中專生都招不到,有文憑的全是退下來的老人。”宋浩文胸有成竹地說:“這就是我要將公司開在鵬城特區的主要原因。那裡毗連港城,兩地通勤非常方便,加之港城有亞洲一流大學,人才儲備豐富,又沒有‘鐵飯碗’的包袱,招聘人才要容易得多。”田語汐和楊悅冰紛紛點頭。
那仁花擔心地說:“這倒是一條出路。可那些人才不是一般薪資所能打動的,科研又是極其耗錢難出成果的事,開這樣的公司,風險很大。”硃紅玉接著說:“即便你能招到人才,可你人在京城,與鵬城相隔幾千公里,你如何管理?出了成果,又如何保證科研專利不會被不良學者假公濟私偷偷轉手出去?”宋浩文不慌不忙地說:“做好科研成果保密工作,其實有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比如簽定合同時加上保密條款;利用高薪和股權激勵提高忠誠度;將大專案化成若干小專案,由不同小組負責;成立資訊監督部門……這方面我並不擔心,眼下我最需要的是一個可靠的管理團隊,將我這攤子工作管理起來。”
“即便你能招募到這樣的人才,可是你有那麼多科研經費嗎?這可是一個無底洞,需要長期投入。眼下,你的電影是很火,但是再火也只能維持一二年,後期科研的大筆費用,你從哪裡出?恐怕你的商城和連鎖賓館的全部收入都不夠填這個窟窿。”田語汐分析道。
宋浩文心想,如果不是因為有花旗銀行的一億多美金存款,他搞軟體開發的底氣也許會不足,但是他現在完全不用為資金髮愁,況且,他的軟體公司的研發,將會選擇最有價值最能贏利的專案,有他前世的經驗,科研的方向就不會出錯,成功的機率肯定大大提升。
但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只能故作姿態地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科研,我也只好賭上一把了。”眾女見宋浩文如此說,又是敬佩又是擔憂。
那仁花喃喃道:“小宋子,你已經這麼有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何苦還要這麼拼呢?”宋浩文嘿嘿笑道:“如果我說這樣做,是一種情懷,你們相信嗎?”四女都沉默下來,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宋浩文,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今天,宋浩文給她們帶來的震憾太大了,尤其是田語汐,她感到自己完全看不透他了。
他的才華,他的財富,他的抱負,她感覺只能仰視了。而在此之前,她雖然不會自詡為天之嬌女,但是畢竟出生在大城市,家境優渥,在與他相處時自然擁有心理上的微妙優勢,只是因為敬重他的為人,感恩他在她遇險時的援手,又因為母親的關係與他是半個老鄉的緣故,她一直壓制著高他一籌的感覺。
即便是換做硃紅玉和那仁花來分析,宋浩文雖然是省狀元,是京城大學高材生,可田語汐也是與京城大學齊名的青華大學高材生,而且還是公派留學生,可以到國家部委工作。
京城幹部家庭出身的她,社會地位可是遠高於三代貧農的孩子啊。可是今天的所見所聞,不僅讓出身平凡的硃紅玉和那仁花大吃一驚,也不僅讓田語汐感到宋浩文暴發的能量,即便是一直幫著宋浩文打理公司的楊悅冰也無比震驚,因為她們從來都不知道他這麼有錢,更不知道他的抱負如此遠大。
宋浩文見四女都一言不發,有點猜不透她們的心思,以為她們都在怪他以往有那麼多事情一直隱瞞,不由得尷尬地說:“這些事情我是第一次對人說,就連爸媽大哥二姐都不知道呢。”楊悅冰認真看了宋浩文一眼,說:“我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平時大家處得太熟了,沒有想到你還有如此宏大的抱負,這讓我們很是吃驚。”田語汐臉上通紅,說:“沒想到我出國的這兩年,小弟你的進步如此之大。我在震驚之餘,真替你感到自豪呢。”宋浩文見楊悅冰和田語汐兩人如此表態,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你們能這樣想,我真的是太高興了。之前,我不想對你們說這些,就是怕你們多心。”硃紅玉聽了宋浩文的話嗆道:“什麼多心?你是怕說了我們會嫉妒嗎?其實你這是想多了。我和仁花不但不會嫉妒你,反而會為你的成功感到驕傲,感到高興。”那仁花拍了拍宋浩文的頭,笑道:“你要是有大出息,憑我們跟你的關係,多少也能沾到光,哪裡來的其他想法呢?”宋浩文憨厚地嘿嘿笑道:“說實話,即便你們將來都成家立業了,我真的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創業,就像錢有來和王莉一樣。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夢想,你們畢竟還有自己的事業,不可能一直站在我這輛戰車上的。紅玉姐和仁花姐,一年後就要畢業,也不知會分到天南地北哪個地方工作;三年後,悅冰姐也得回經貿部上班,去當個科長處長;語汐姐更是馬上就要走上外經部的國際大舞臺。”田語汐笑了起來。
“小弟,看你這多愁善感的樣子,倒有點林黛玉的性格呢。想那麼多幹嘛?分分合合不是人生常態麼?”硃紅玉幽幽地說:“大學畢業後各奔東西,這原本就是命定的。就是親姐弟,也是要分開的。不過,不管將來怎麼樣,這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經歷,永遠都不會被遺忘的。”那仁花感性地說:“小宋,要不畢業後我就跟你後面打工吧?我認為在你這裡工作,要在比爾虞我詐的單位愉快得多。”
“好啊,你願意放棄功名過來,我隨時歡迎!”宋浩文爽快地答應。那仁花聽到宋浩文的話,當即大聲說:“請姐妹們幫我見證,要是他一年後翅膀硬了,不要我了,請你們幫我說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