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緊蹙,姜暮煙有種想要把眼前的人狠狠揍一頓的衝動,動不動就要用握手這一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放手,我替你檢查一下。”既然受傷就應該快點治好,這樣也省得一直賴在這裡不走,手上動作依舊在嘗試著替他檢查傷口。
“你要是看了,我可就要對我負責。”見姜暮煙著急他反而是不急,甚至開始討價還價,手上的力道沒有絲毫的放鬆。
青筋凸起,另一隻能夠活動的手毫不留情的往他的額頭上拍去,在對方委屈不解的目光下惡狠狠地開口威脅,“再亂講話現在就把你丟出去,把手鬆開。”
一生病把人設都崩了,伺候著這麼一位大爺,讓姜暮煙分分鐘都有想要殺人的衝動,每次這個想法剛出來身旁的人就像是能夠感覺到一樣遠離她。
這樣接連幾個回合下去,她乾脆敲響夜歌休息的房間,門剛開啟就把手上的熱毛巾塞到對方的懷裡,“外面的人交給你了。”
單方面的安排好任務之後轉身走進房間然後關門,留著夜歌看著手裡的熱毛巾發呆,最終還是朝著客廳走去,之前躺在沙發上意識不清的人此時已經坐了起來,滿目清明。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身看向夜歌,“你可以留下來,前提是確認你做的事情不會傷害到她,不然的話我會親自動手收拾你,你背後的人對我來說只是有些麻煩。”
隨著少年的走近,身上的氣勢也逐漸釋放出來,夜歌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壓抑,瞭解這是上位者散發出來的威嚴,抬頭看向蘇修遠,眼神裡充滿了對權利的渴望。
“你需要一個人一直在她的身邊護著,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因為缺水而發乾的嘴唇,看向蘇修遠的眸子裡卻是充滿篤定。
他絕對不會看錯那種眼神。
蘇修遠對於夜歌看到他內心想法的事情有些驚訝,隨後輕哼一聲,“不要把你的得意全部寫在臉上,這樣只會死的更快。”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擔心沒有人能夠護在她的身邊,但我可以在這裡向你保證,只要我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她在這裡不會有人傷害,我會拿命護著她。”青澀的嗓音在空曠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突兀。
蘇修遠吃吃沒有回應讓夜歌的心裡有些著急,他現在什麼東西都拿不出來根本沒有合適的東西做抵押,突然感覺到胸口傳來的一陣涼意。
“我把它交給你做抵押,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沒有做到今天說過的話,你可以毀掉。”利落地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卻在遞出去的時候開始猶豫,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蘇修遠看著眼前的玉佩,難得正視著眼前的少年,“我先替你保管,以後你要是有實力隨時都可以拿回去,至於能不能夠護她要看你的人性還有沒有泯滅,如果不是她的話你的這條命和廢了沒有區別。”
他們兩個人是同一類人,蘇修遠更是知道什麼樣的話能夠讓夜歌記在心裡,將玉佩隨手放進口袋,想著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太陽穴止不住地脹痛。
玉佩被拿走,夜歌有一瞬間的慌張隨後又被權利兩個字安撫下來,如果一枚玉佩可以替他得到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那就是值得的,看著面前矜貴的男人,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喊著:只有他才能夠把你從泥潭中拉出來。
“要是我還不能離開這裡,等外面的風聲過去之後我會找個機會搬出去。”在蘇修遠開口之前他首先做出保證,直到對方收回視線才鬆了一口氣。
姜暮煙是這個男人的底線,不能惹。
在這一刻,夜歌深深的記下了這件事,以至於以後的整個人生都在用這件事情勸告自己同時保護好姜暮煙。
“你的事情我會安排人去幫忙,最近這段時間在這裡等著訊息,時機合適的話我會送你回去。”兩個人之間的協議在這個時候才算是正式的生成,夜歌知道這裡用不到他,轉身敲響了姜暮煙的房門。
剛在床上還沒有躺到三分鐘的姜暮煙心情有些不美麗,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還有一張嚴肅的小臉,“他從沙發上掉下來,在外面躺著有可能會感冒,還是在你的房間吧,東西給你。”
趁著姜暮煙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急忙把身上的人放到她的身上,將熱毛巾也一併遞過去之後用最快的速度進了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開始深呼吸,他剛才是想著把姜暮煙叫出來,結果蘇修遠直接走過來讓他攙著,剛才的事情應該可以顯示出他的誠意。
另一邊,姜暮煙怎麼都沒有想到剛剛丟出去的麻煩會再次回到自己的手裡,有些嫌棄地把胡亂扭動的蘇修遠推到一邊,可還沒有拉開距離對方又靠了過來。
“別動。”反覆推搡幾次之後,姜暮煙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懷裡的人感覺到她情緒的不愉快也停止動作,安靜地靠在她的肩頭。
伸手在蘇修遠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發現還是滾燙之後認命地把人移動到床上,中間因為體力不夠還差一點兒把人給摔倒在地上。
想到剛才夜歌過來的時候說過的話,蘇修遠不適合在沙發上躺著,難道不應該把人送到他的房間裡,再怎麼說她這也是女生的房間。
對啊,女生。
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姜暮煙看了一眼周圍的牆壁,還好,沒有什麼不應該出現的追星海報,餘光瞥到書架上的一些東西時,急忙起身開始收拾。
蘇修遠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到姜暮煙慌亂收拾的地方,其實那裡的東西他早就已經看過了,也知道姜暮煙想要藏起來的是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看在你生病的份兒上,就讓你在這裡躺一下。”把不該出現的東西全部都整理好之後才重新坐到了蘇修遠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