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圍人對花家的奚落,隱身在人群中央喬妝的花且歡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撕爛這些人的嘴。
當初花家得勢的時候這些人連屁都不敢放,現在看花家失勢了就來奚落,還真是顯出他們了。
“小姐。”就在花且歡忍不住想要開口爭辯的時候,身後的侍衛攔住了她,“小姐,咱們走吧。”
“老爺要是還在,定然也希望您能平平安安的。”
“可……”花且歡話未說完,忽然,斬首臺上監斬官的聲音響了起來。
“花且歡,本官知道你就在附近。”
“你忍心你的族人們因你而死嗎?”
“還不快快出來自首,也許皇上大人有大量,能給你家人一個全屍!”
“狗官!”看著高臺之上大義凜然的官員,花且歡暗暗地咬牙切齒。
上面的人她見過,曾經也來過她父親的書房,一口一個宰相大人地搖尾乞憐,讓爹爹給他辦事。
現在花家倒臺,竟然淪落到這種野狗囂張跋扈,還真是可笑。
“不出來是嗎?”高臺之上,行刑官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並沒有發現喬妝的花且歡。
時間已到,沒有辦法,只能宣告行刑。
凌遲之刑,千刀萬剮,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刑罰,在最後一刀落下來之前,受刑的犯人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刑罰開始,上百花家老少便齊齊地哀嚎出聲,聽得花且歡心驚膽戰,更加努力地縮小自己的身體,生怕自己被發現。
“小姐,走吧。”護衛不忍直視,又提醒著花且歡離開。
這次,花且歡並沒有多說什麼,失魂落魄地跟著護衛一起,離開了午門。
回到落腳的破廟,花且歡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寒。
花家一家對待大武忠心耿耿,為大武皇室做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大武竟然把花家當做用舊的抹布,想丟就丟。
丟也就算了,竟然使出了凌遲這麼惡毒的招數!
“我要報仇!”羌歌忽然開口,嚇了侍衛們一跳,“小姐,咱們就這麼幾個人,根本沒有報仇的機會啊。”
“就是,皇宮守衛森嚴,咱們哪有機會接近?”
“小姐,還是走吧。”
“對啊,老爺讓我們護送您離開大武,他只希望您好好生活,並不希望您報仇啊。”
“我一定要報仇!”聽到侍衛們提起自己的爹爹,花且歡想到了花宰眠的慘死,心中更加絕望。
她從小錦衣玉食,從未吃過一天苦,受過一天罪,又怎麼會過普通人的日子?
沒有了花家,沒有了爹爹,還要隱姓埋名藏頭露尾地生活,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報仇,即便是死了,也死的痛痛快快。
見花且歡下定了決心,眾侍衛無能為力,只能提醒她,“宮裡戒備森嚴,外人根本進不去,又談何報仇呢?”
“那可未必!”沉吟片刻,花且歡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羌歌。
羌歌是莫扶煙的朋友,只要抓住羌歌,通知莫扶煙過來。
然後殺掉莫扶煙,用她的身份令牌進宮。
進了宮之後,直奔萬壽宮,殺了狗皇帝!
這樣想著,她興奮地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了侍衛們,“怎麼樣,不錯吧?”
侍衛們互相對視一眼,覺得好像還真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