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話沈嬌嬌不能直說,免得惹老人家傷心。
到處看了一眼,沈嬌嬌發現外公這房間很有意思。
一般人的窗戶都是朝南開,哪有朝北開的……
北?
沈嬌嬌想著,忽然心裡一驚。
北邊,那不是大武的位置?
又看了眼地板上長年累月留下的搖椅印子,沈嬌嬌忍不住眼睛又是一紅。
這麼多年,外公到底是怎麼過得啊?
明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明知道自己的孫女一驚失蹤,明知道此生可能永遠沒有相信的機會。
他卻還是這麼執著地期盼著,眺望著。
二十年,二十個春夏秋冬。
二百四十個月,七千三百多天,八萬七千六百個時辰。
他從中年等到了暮年。
如果自己今日不來,恐怕他會等到油盡燈枯。
他該有多苦啊……
她該早點來的。
沈嬌嬌忍不住的自責,當初知道自己的身世之時,她就應該派人來接的,也不用外公又多等了這許多時日。
似乎是看出了沈嬌嬌的自責,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別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嗯。”聽到白墨亭的安慰,沈嬌嬌重重點頭。
過去的已經過去,後悔也沒有意義。
再說當時她自己都身處險境,把外公接過去萬一驚動了老佛爺,他們在大武給她使絆子豈不危險?
老天爺待她已經足夠好了,不能貪心。
這麼想著,沈嬌嬌看向白墨亭,“外公,我帶您離開,您願意嗎?”
“咱們去大武?”
看沈嬌嬌忐忑的樣子,白墨亭笑了,“這有什麼好不願意的?”
“從今以後你在哪,外公的家就在哪兒。”
沈嬌嬌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事情也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