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病房裡,面對著窗戶的男人在陽光的照耀下不似凡人,身上隱隱有著帝王的氣息流露出來,不經意間讓人的呼吸一窒。
那是一個如最精巧的雕塑家雕刻出來最完美臉龐的男人,優雅,冷酷,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讓人折服在他睥睨天下的氣勢裡面。
但是此刻這個王者的眼神裡,卻透著一絲讓人迷醉的沉浸在裡面永遠不出來的溫柔,就像是四月微醺的春風,輕柔的拂過碧綠色的水面,帶起點點波瀾。
聽到好友的話,這位帝王的表情一變,鋪天蓋地的氣勢撲面而來,面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得出水來。
安遠的心狠狠一顫,渾身的肌肉在此刻緊緊的繃在了一起,肌膚上的汗毛豎立起來,恐懼,從心裡快速的擴散到四肢百骸。
這還是顧席北擴散開來的氣勢,要是部都集中在一起針對一個人,可想而知那個人面對的是怎麼樣的恐懼,心靈上遭受的衝擊有多強大。
勉強的穩定下心神,安遠咋呼道:“你幹嘛,突然放冷氣,不就是問了一句,至於這麼招呼都不打的嚇人嗎?”
他這個從小和顧席北長大的人都嚇成這樣,別提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餘詩茹了,她的感受更加的直觀,驚恐的眼神看著病床前的男人。
她一直都在沙發上坐著,如果可以餘詩茹也想坐在病床旁邊,可是顧席北那麼一個煞神坐在哪裡,單獨和他面對面對餘詩茹來說是個不小的壓力。
也不想在哪裡打擾顧席北,人家是夫妻,她一個外人,朋友還是不要去招人嫌了,顧席北現在的心情肯定很差,她更不敢這時候撞在槍口上。
雖然安遠問出來的問題,也是自己想問的,但是餘詩茹只想低頭裝作不認識這個男人,明知道顧席北的心情不好,還問出這個討打的問題。
等到林清粵醒過來再問,可能還好。她的清粵姐可不會動不動就釋放冷氣嚇唬人,只會笑嘻嘻的打趣她。
顧席北收起渾身的氣勢,病房內的溫度迴歸,安遠重重的
嘆口氣,卻聽到旁邊也有一個細微的聲音,驚訝的看過去發現餘詩茹在哪裡坐著。“詩茹,你怎麼坐在這啊?”
這個缺心眼的男人,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女朋友坐在沙發上。好在餘詩茹已經習慣了安遠的性子,知道他專注一件事情的時候任何事情都能忘卻。
有一次安遠整整兩個小時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滿心滿眼是病人的病歷,這幾分鐘還是好的。
“我一直在這裡啊。”她無奈說道,攤上這樣的男朋友,真的頭疼,換作是其他的女生,估計早就鬧脾氣了,哪裡還能容忍他一次次的忽視。
安遠伸手撓頭,自知理虧,陪著笑臉湊近餘詩茹,正想說些討好的話,顧席北凍如寒冰的聲音響起。“徐建鴻綁了她。”
兩人的第一反應是徐建鴻是誰,還是餘詩茹對這個人有印象,聽林清粵提過一嘴。“清粵姐的那個繼父?”
她這麼一說,安遠也想起來了,林清粵的幾次住院基本上都是這個徐建鴻的傑作,怎麼這次還用上麻醉劑了,他是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顧席北也回答不了,因為他自己也還沒想明白,只能等到林清粵清醒過來才知道,這麼一想顧席北想起被自己遺漏的東西,一摸口袋找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