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海瀚的記憶,那黑能量來自一個獨特的空間,懸停在這片厄獄之城。
當年海賽在此建立洞府,後來發展成城池,就是為了隱藏和保護這片空間,偌大的一個城主府,事實上就是隱藏和牽制這片空間的陣法。
所謂的牽制,是因為這片空間獨立於深海,並且不穩定,在四處飄蕩,海賽就用法陣將它鎖定下來,就像是用一根繩子牽著風箏。
謝歡判斷,那空間內肯定可以找到這暗能量的秘密。
“那海姍又是怎麼回事?”
龍秀聽完謝歡的述說後,問道。
謝歡目光一沉,說道“這個有些話長,簡要來說,就是我跟她老公有仇,殺了他老公,她受刺激太大,請求厄獄之城的城主海沫,能利用那黑能量施展獻祭之法,將她老公復活,代價就是獻出自己的王血給海瀚,助他成就更強王血。”
“復活?可能嗎?”
龍秀好奇的問道。
“不太可能,我可是震碎了他老公的三魂七魄,就是仙人也救不了。”
“那就是說,她被抽王血,實則是被騙了?”
“嗯,海沫根本沒想幫她,主要也是根本幫不了,見她瘋瘋癲癲的,整個人基本廢了,於是決定廢物利用,那王血可別浪費了,海姍跟他們是同種王血,甚至本身就有親屬關係,所以主動獻祭自己,成就海瀚。”
“嘖嘖,真是個傷心的故事,你就是這起悲劇的始作俑者。”
龍秀嘲諷的說道。
“哼。”
謝歡輕哼一聲,不再多言。
……
黑暗的空間裡,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海姍如一片飄零的落葉,懸浮在這黑暗中,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彷彿隨時都會死去。
她的意識也在漸漸模糊,突然腦海中清明瞭下,像是從夢中醒來,五指急忙一抓,便抓到另一隻粗糙的手,這才鬆懈下來。
她感到自己快死了,獻祭時,被抽掉的不僅是王血,還有她的生命力,此刻她的頭髮蒼白如雪,飄散在身後,湛藍色的眸子也失去光彩,化作灰褐色,面板上乾癟如紙,緊緊貼在骨骼上,隨時可能破碎。
她唯一的力氣,還在死死抓住那隻手,韋大英的屍體就漂浮在她身邊,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唯一的溫暖來源。
“我曾幻想過無數次,和你一起回到海都,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無論是結丹也好,元嬰也罷,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其實都無所謂。
“可沒想到回海都後,依然命運多舛,不得安生,更令得你慘死深海。”
海姍的呼吸變得急促,臉上一陣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她滿心的不甘與絕望,但生命已如風中殘燭,下一秒就可能熄滅。
“可笑我竟然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海姍痛苦的哭著,兩行眼淚流下。
“你不願告訴我仇人的姓名,想要我幸福的活下去,可是沒有了你,我怎麼能幸福,又怎麼活得下去。”
海姍慘然一笑,轉過臉,看著身邊漂浮的韋大英,已經換上新的衣服,臉上擦的乾乾淨淨。
她轉過身抱著這屍體,慢慢的閉上眼睛。
不甘又如何?
試問誰又能對抗命運。
“能夠死在一起,也算是另一種我喜歡的結局。”
海姍放開了心中的執念,感受著懷中這最後的溫暖,雖然屍體早已冰涼。
“唉。”
黑暗中傳來一聲嘆息,說道“沫哥,她終究是我們的族妹,你取了她的王血和生命力,就不能真的幫她一幫嗎?”
“她這是咎由自取,能怪誰?”
另外一道聲音冷哼著,不屑地說道“我取王血,也是不想寶珠蒙塵,可以讓她這個廢物再發揮一點餘熱,至於幫她,你也不看看她的要求是什麼,一個死僵了的人族,如何復活?”
“我記得厄獄之城是有獻祭之法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難道傳聞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