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用力一扯，生生將左眼部位上的白牙抓下來，血淋淋的握在掌中，獨眼內射出一道精芒，堅定的說道“我們身體的部位會消失，比如你的鳳爪，那麼這白牙也可能會消失，那麼我就感受不到路徑了。”

莉莉駭然的無以復加。

謝歡的臉上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滿臉是血，觸目驚心。

他們一直會缺**體，但並不見血，如此抓掉自己臉上一塊肉，無異於直接把眼睛，甚至眼眶都抓下來。

更讓莉莉一陣驚厥的是，謝歡除了眼中掠過一絲堅忍外，整個人的神情都無比淡定，好像抓掉的是別人的肉。

她對這個奇特的人類的認知又更深了一層，在那淡雅的外表下，是怎樣的一種果決與堅韌。

“這樣就不會消失了嗎？”

莉莉平復了下心境，看著謝歡手中的一團青肉和白牙，神色複雜的問道。

“不知道。”

謝歡平靜的說道“但我覺得留存的機率會大些。”

他閉上獨眼，靜靜的感受了下，說道“握在手中，我依然可以連線到它，感知到路徑，只是比先前更加微弱。”

“你快點止血吧。”

莉莉看著他的模樣，一陣發慌，急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羊脂玉瓶，遞上前說道“這是我銀月族的療傷聖藥，可外敷和內服，你試試。”

謝歡揚了揚螳螂臂，苦笑道“我沒有第三隻手。”

莉莉將瓶塞咬開，裡面一縷青氣飛出來，在空中盤旋之下，飛向謝歡缺失的眼部，裡面是大量細密的粉，直接覆蓋厚厚一層，很快將血止住。

“要不要內服一點？”

莉莉問道。

“一點外傷而已，不礙事。”

謝歡搖了搖頭。

莉莉將羊脂玉瓶收起，突然一愣，呆呆的看著謝歡。

“又怎麼了？”

謝歡看她的神情，立即取出鏡子一照，剛剛止血的左眼部位沒了，再次變成了一個空洞。

他獨眼看了下手中的白牙，還在。

“浪費了我的神藥。”

莉莉苦笑著說道。

“幸虧我沒內服，否則浪費的更多。”

謝歡咧嘴一笑，狗嘴還在，有些詭異，又有些憨，尾巴也搖起來。

但原本的狗尾巴，變成了四五截，彼此斷開，卻又被某種力量牽引在一起。

兩人已經習慣了這種詭異變化。

謝歡突然說道“我們可能一開始就錯了。”

“？”

莉莉一愣，望著他。

謝歡看著手中的白牙，說道“這東西能讓我感受到路徑，若隱若現，我開始以為是在前方，但剛剛挖下它來的時候，劇痛之下，感應變大了數倍，能量的來源方向，可能在流沙之下。”

謝歡指了指大地。

“下面？”

莉莉目光閃動，頓時覺得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