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好多人家還在睡夢之中,大部分街道一片寂靜。
菜市,已經人頭湧動。
入春之後,雖然早上依舊冷峭,好歹能站得住人。
蔡老六領著手下兄弟,就坐在路口。
他身後,是本縣幾個大的菜販子,同樣傲慢嘲笑的神情。
這群人有備而來,就等錢朵出現。
然而錢朵還沒起床呢。
裴乾敲半天門,才聽到裡面動靜:“急什麼!”
能不急嗎?
兩車菜今天再不處理,就真的瞎手裡了。
他要是個女的,肯定直接衝進去將錢朵從床上拽起來,現在是睡懶覺的時候嗎?
外間公雞又開始打鳴,再有一次,天就大亮,錢朵才睡眼蓬鬆的揉著臉出來:“著什麼急,先去棚子裡看看菜。”
裴乾急忙說:“水生已經去了,裝車就走。”
“餓。”錢朵倒是沉得住氣。
裴乾無奈:“祖宗,姑奶奶,飯已經給你裝好,路上吃成嗎?”
因為他的緣故,才出了紕漏。
裴乾現在特別想彌補,無奈錢朵不上心。
錢朵見他是真急,嘆口氣:“小夥子,現在急得不是咱。”
急得是蔡老六等人。
蔡安已經跑路口張望了三趟:“六哥,是不是她慫了,不敢來?”
一個矮胖的菜販子也說:“對呀,一個鄉巴佬巴結六哥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敢跟您對著幹?”
不符合常理好吧。
另一個菜販子愁眉苦臉:“剛才酒樓的老主顧催好幾趟了,六哥,再不來,我就按原價賣了。”
說好降價,但是錢朵一直不來,誰也不知道錢朵今天啥價。
如果還按原價賣,萬一錢朵來了之後降價,老主顧知道前後腳自己買貴了,傷了和氣可咋辦?
所以錢朵,到底來不來?
眼看天都大亮,人家酒樓客棧也要開門做生意,採購的管事來回問了好幾趟,急的揚言要換供應商。
蔡老六臉憋成了豬肝顏色。
凌晨就在這裡凍著,他不難受嗎?
難道真是那小娘們故意誑自己?
他衝蔡安一瞪眼:“是不是你訊息有誤?”
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