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多年與時不時掛彩跑到莊園治傷的傑克接觸下來,卻知道,傑克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但到底是出身王室,雖是輕易不發脾氣,但若是知道自己被人給坑了,指定是要炸毛的。
“傑克殿下的斷骨處有碎骨是真,有些移位是真,碎骨刺傷了腿筋也是真……”
“但是呢?”露娜眯了眯眼眸。
“但是,以那碎骨出現的位置,並不至於因為簡單的挪動,或是單純的揉骨復位傷到腿筋。”阿爾文磨了磨牙,身為醫者,他最恨的就是這種藉由醫治下黑手的存在。
“我明白了。”露娜聞言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問道,“那傑克的腿?”
“還好提米找來了,其實若是再過兩天,傑克殿下的腿也能慢慢緩解癒合的,也不至於留下殘疾……”
“只是,若是不加以特殊的藥物輔助,腿筋上的傷和那移位的碎骨終究會是隱患,日後劇烈運動或是陰天下雨,就會隱隱作痛。”
想到剛剛阿爾文寫下的藥方,露娜眸色陰沉的把阿爾文沒說的話,補全了。
那藥方上雖然乍看只是緩解疼痛的外用藥,但有幾種卻是可以促進筋骨修復的,一般只有苟特喜歡給骨折的患者開這種藥。
而平日多是為莊園侍者以及村民看病的阿爾文,如非必要卻是很少會用這種雖然療效好,但見效慢,還十分昂貴的藥物的,因為普通人根本負擔不起,也消耗不起。
“這人倒是瞭解傑克,知道這小子吃了這麼大虧不會聲張。”
露娜冷嗤一聲,鬆開緊握的拳頭,垂頭看了看被指甲摳出了一串月牙形印痕的掌心,用另一隻手搓了搓,才接著道,
“一會兒,你帶著兩個侍者把傑克給我送回王庭去。”
“這怕是傑克殿下,不會同意吧?”阿爾文瞄了一眼樓上,有些為難的說道。
“你還制不住他一個斷了腿的?”露娜睨了阿爾文一眼,挑眉問道。
這些年接觸下來,雖然露娜必須承認,阿爾文絕對算的上是那種醫者仁心的存在,但卻也知道,對付不聽話的病人,這貨心黑手狠起來,絕對能做到讓人啞巴吃黃連的地步。
“好吧!不過,等半月後,我想我需要去老師那住上幾天。”阿爾文抿了抿唇。
“你這是在向我請假?”露娜嘴角兒微抽。
阿爾文的老師,也住在她莊園,只是那位喜歡清靜,撿了一處比較偏僻的角落,連土地都沒要,只起了一棟木屋,開了一處小小的藥園,以往阿爾文時不時跑過去多清淨,可沒跟她說的這麼明白過。
“不,只是通知殿下一聲。”話落,阿爾文哼哼一聲,不用露娜自己就出門領了兩名年輕的侍者進門,然後揹著藥箱直奔樓上而去。
不一會兒二樓就傳來了傑克的抗議聲和薇拉幸災樂禍的調侃聲。
只傑克並沒能在阿爾文手裡掙扎太久,隨著樓上傳來的過噪聲消失,露娜就看著兩名侍者,抬著個門板從樓上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而彼時的傑克,則是雙眼緊閉安詳的躺在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