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義在一週後的3月23日抵達克倫威爾時看到了躺在血棺中的維克多。
經過收拾後的維克多的面容安詳寧靜。
穿上了三排扣西服的他的胸口有一束白色的鮮花。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其實是衝著韓懷義來的,然而維克多太太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埋怨他的意思。
因為身在世間有許多東西是在所難免的。
只不過,這次輪到了維克多。
關於維克多下葬的問題,韓懷義和維克多太太以及馬爾切諾商議之後決定將維克多的墓地安置在舊金山。
“不要再去紐約了,我不想看到那邊的點點滴滴。”維克多太太說。
這不是無情,這是怕觸景生情。
因為紐約的大街小巷以及家裡遍佈了維克多留下的痕跡。
“他最喜歡你,查理,讓他陪在你身邊啊,還有,馬爾切諾你應該結婚了,沒有能看到孫子是他最大的遺憾。”
老人絮絮叨叨著,韓懷義和馬爾切諾唯唯諾諾。
接著韓懷義又接見了費蘭克的家人。
弗蘭克的次子死在拉斯維加斯,費蘭克本人現在還在墨西哥。
而費蘭克的侄子盧克卻引發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費蘭克的家人們都誠惶誠恐。
雖然韓懷義之前發過電報限制了馬爾切諾的報復,但是事到臨頭他們還是感覺恐懼。
尤其這些日子來維克多家族的人雖然對其保持著態度上的剋制,然而那些人眼中的殺機根本不能掩飾。
韓懷義就在維克多的棺木邊叫來了盧克,以及弗蘭克的其他家人大小二十餘口。
盧克是個三十出頭的癮君子。
他長相猥瑣而骨瘦如柴,他顯然在這幾天捱了不少的虐,他的左眼已經腫的只剩下一條縫了。
此刻他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韓懷義問湯姆:“情況都清楚了?”
“清楚了。”
“我問的是費蘭克家族的其他人有沒有參與?”
“沒有。他和埃斯特拉的人直接聯絡的,那些傢伙在抓捕時已經死去。是盧克出賣的他們。”
“盧克有直系親屬嗎?”
“沒有了。”
“那就用他的血塗滿維克多的棺木吧,必須保證這個混蛋活三個小時以上。就在這裡做。”
韓懷義隨即起身走到了費蘭克的女人面前,費蘭克漂亮的女兒珍妮努力向攔在母親面前,她哀求道:“查理閣下,放過我們吧,您發過電報說過的。”
“你們之前為什麼不逃?”韓懷義問。
“我們沒法逃,我什麼都答應您,求求您。”珍妮語無倫次著,然後抱住韓懷義的腿,用笨拙的方式努力展現自己的風情。
她的行為可憐可笑。
而這會兒,篝火將整個場地照的明明暗暗。
盧克在一根木樁上歇斯底里的慘叫,而周邊站滿了肅穆的黑衣人。
韓懷義伸手撥開了這個十八歲的女孩,他嘆了口氣:“是啊,我電報裡既然已經說過了,那就表明了我的態度。”
他隨即回頭問馬爾切諾:“馬尼,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