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護士進來,是來叫沈言的:“沈小姐,我正到處找您。病房給您安排好了,這是您的入院單,您早點過去吧。”
沈言起身過去,接了單子,再跟唐茹打招呼:“那小茹,我先走了,剛剛謝謝你了。”
墨澤江出聲叫住了她:“我有幾句話想問問沈小姐,要不出去說吧。”
唐茹本還想為沈言抱不平,多罵傅星寒幾句,聽了墨澤江這話,立刻滿臉深意地打住了話茬。
沈言點頭:“好。”
出了病房,外面走廊上幾乎沒有人。
因為精神病人比較特殊,幾乎都不能隨意在走廊上走動。
沈言跟著墨澤江在走廊座椅上坐下來,出聲道:“墨先生,您說。”
墨澤江開門見山:“我之前也在孤兒院待過,覺得你有點眼熟,或許那時候見過。你是,多大待在孤兒院的?”
沈言回他:“大概十歲吧,或者更早。我不大記得了,我十二歲的時候生過場病,忘掉了一些事情,那之後不久就被人領養了。”
除了模糊記得,在孤兒院時,有一次她被人推下了水,是一個大哥哥救了她,那幾年裡其他的事情,她幾乎都不記得了。
當初那個救過她的人,孤兒院現在都還留有檔案資訊,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但墨澤江自小就在墨家,自然不可能是那個人。
所以關於墨澤江口中的“或許見過”,她並不大感興趣。
頂多也就是那時候的他,一時興起去孤兒院感受一下生活,兜了個圈子,再跟她打了個照面。
墨澤江面色有些失望:“都忘了?”
大概是因為墨澤江的身份跟傅星寒相似的緣故,沈言並不希望跟他有太多往來,索性也就點了頭:“對,差不多都不記得了。”
既然不記得了,問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墨澤江轉了話題:“也就隨口問一句,你剛剛幫了我媽媽,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有難處嗎?”
沈言搖頭:“墨先生不用放在心上,舉手之勞而已,我沒有做什麼。”
墨澤江想起來他前不久打聽到的訊息:“我聽說,你弟弟現在需要一個心髒,要不我幫你找找吧。”
沈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驚喜得連回話都忘了。
墨澤江低笑:“不接受?”
“接受,接受的。”沈言回過神來,趕緊點頭。
“墨先生如果真的願意幫我弟弟的話,那真的太謝謝您了。我弟弟如果能順利找到適配的心髒,墨先生如果有什麼要求,您盡管提。”
她話落又覺得沒底氣:“但我確實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回報您。”
墨澤江略微思索:“不如等我給你弟弟找到了適配的心髒後,我請你當護工給我媽媽按摩,當是你還我的,我看你技術不錯。”
沈言點頭:“好,當然可以。”
墨澤江半開玩笑:“放心,到時候工資照付。”
沈言高興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弟弟換心髒的事情,終於又有希望了。
“真的太感謝墨先生了。”
墨澤江起身,給了她一張名片:“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像你這麼好的護工不多了,我算是預定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沈言抓緊了那張名片,一顆心因為興奮而跳得飛快。
看向那個背影,她突然開口:“墨先生,江城很多人說您心狠手辣,但我倒是覺得,您是為數不多的好人。”
“好人,”墨澤江回身看她,覺得這個詞有些新奇:“說我是好人的不多,你這句話,我就當你是誇我了,我接受了。”
在他回身看過來時,正看到沈言的身後,傅星寒站在不遠處,面色極難看地看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