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小時的催眠診斷後,傅星寒回了病房等結果,拿著手機翻看上面沈言的聯系方式。
這麼多年了,沈言的聯系方式一直沒有換過,他的手機通訊錄跟微信聯系人裡,她照樣好好地在那裡。
傅星寒翻了翻,沒看到簡訊記錄,也沒看到跟她之間的微信聊天記錄。
他直接將那個號碼撥了出去,白子瑜看過去,差點嚇死。
好在那邊沒有人接聽,他第二次撥號過去後,那邊直接結束通話了。
傅星寒有些失望地將手機放下來,想著她大概也是工作忙,出差一般都是忙不開的。
何況沈言現在既然懷著孩子,不能受刺激,也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他現在生病住院了的好。
白子瑜暗暗鬆了口氣,看著傅星寒將手機放下了,這才跟著江薇出去溝通情況。
等出了病房,江薇平和的一張臉立刻冷了不少,平心而論,她雖然身為醫生應該對患者一視同仁,但還是很不樂意給傅星寒做檢查的。
那樣心狠手辣的一個男人,很令人反感,尤其他現在被檢查出來的情況,更令江薇覺得厭惡。
白子瑜有些等不及地低聲開口:“什麼情況,江醫生檢查清楚了嗎?也只是電梯裡短暫昏迷而已,應該也不至於真的腦部受創,忘掉了什麼東西嗎?”
江薇冷笑了一聲:“只是短暫昏迷而已?白醫生你也是專業的醫生,可不該說出這樣不專業的話來,昏迷窒息幾分鐘是完全可以死人的。
因為幽閉恐懼症導致窒息死亡的,大有人在,他能醒過來,已經算是逃過一劫了,至於記憶喪失是暫時性還是永久性的,難說。”
白子瑜沉聲道:“記憶喪失,所以是真的忘了?什麼都忘了,或者說到底忘了些什麼?”
江薇將手裡的病歷記錄本遞給他:“我對他進行催眠,查了他現在存有的記憶。他的記憶裡只有沈言這一個人,記得的事情只有他們結婚那兩年。”
她手插到白大褂口袋裡,諷刺道:“大腦在遭受重創刺激的時候,會有自我防護機制,避免意識不再受到反複刺激。
說白了,現在在他身上表現的情況就是,他虧心事做太多了,自己想想都可怕。所以昏迷五天裡,大腦反複自我洗腦,現在記得的,就是沈言跟他結婚恩恩愛愛過了兩年。
四個月前沈言被流掉的那個胎兒,現在還好好地在她的肚子裡,胎兒已經六個多月了,他還在等著孩子生下來。”
她一股腦說完,顯然很不耐煩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這一次的檢查,是看在白醫生你的面子上,何況現在醫院裡也沒別的心理醫生。
至於以後,他再需要心理醫生,去找別人吧,我只給正常人醫治,不治療劊子手,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虎毒還不食子呢。”
沒等白子瑜再說話,江薇已經回身直接走了。
離開這裡,江薇沒再回辦公室,而是去查了傅星寒出事那天的醫院監控。
隨即她去了心髒科那邊護士站,面色很難看地問值班護士。
“江愉辰醫生呢?”
護士還在打盹,抬頭看她:“江醫生剛剛在病房查完夜,在這裡經過。好像是往自己辦公室去了。”
江薇道了聲“謝謝”,回身往另一邊走,推開江愉辰辦公室的門,她直接反手關上了身後的門。
江愉辰正在檢查被他篡改過的監控影片,看向進來的人,立刻合上了膝上型電腦,起身道:“姐怎麼……”
江薇面色緊繃著幾步過去,揚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壓低了聲音:“清楚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了嗎,你是不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