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鬆了手,他清楚墨董事長心裡有氣,自己的兒子還躺在搶救室裡生死未蔔,任誰也冷靜不下來。
他淡聲開口:“警察都還沒有判案,墨董事長這樣給沈言定罪太早了。”
墨董事長怒聲道:“我不管兇手到底是誰,如果不是因為她沈言,這災禍就不可能落到我兒子頭上來。”
沈言一張臉煞白,她只緊盯著搶救室的門,一個字也沒有力氣再說。
她雖然在車上被墨澤江護著了,相比於墨澤江,她的傷勢輕多了。
但畢竟當時車輛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力,她的傷雖然還不致命,但也是不小的,何況再加上心髒病的緣故,現在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
小李扶著她在旁邊座椅下坐下,再好聲好氣勸阻墨董事長:“董事長,現在您動再大的怒火也沒有意義,事情畢竟是已經發生了。
當務之急是先配合警察調查,查出事故真兇,再等墨先生從搶救室裡出來,確保墨先生沒有大礙。”
墨董事長狠狠地瞪著沈言看了半晌,但到底是沒有說話了。
人群裡,紀芸也過來像模像樣地安慰了墨董事長一番,隨即接了電話,先離開了。
走到了走廊盡頭,紀芸才開了口:“哪位啊?”
她明明認得,那是梅姐的號碼。
那邊梅姐聲線不穩,壓得極低的聲音裡,含著很重的不踏實。
“紀芸,那路口雖說沒有監控,你確定以墨家的本事,真不會查出什麼來嗎?是你說墨澤江查到了嘉月的下落,打算聯系警察對嘉月下手了,我才去對他動手的。
你最好不要耍我,不然我一定會將沈言親子鑒定結果,和當年傅星寒車禍的真相,全部說出來。”
紀芸含笑壓低了聲音:“好啊,那你可得先想清楚了,你讓我不好過,你的好侄女嘉月,還在我手裡呢。到時候我先讓你進監獄,再讓你的好侄女到地底下跟你團聚啊。”
那邊梅姐陡然沉了語氣:“紀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竟敢過河拆橋,你耍我?”
紀芸發了一張照片過去,照片上面,林嘉月坐在輪椅上,在院子裡曬太陽。
她臉上布滿傷疤,身上纏著繃帶跟紗布,在她身後,紀芸幫她推著輪椅,含笑看向鏡頭。
將照片發過去,紀芸再開口:“梅姐,你要是敢多嘴,我立刻殺了她林嘉月。
你要知道,現在傅星寒可是恨她入骨,恨不得對她剝皮抽筋,到時候她就是死了,也絕對沒有人會給她收屍。”
那邊怒不可遏的聲音:“紀芸,你竟然,竟然……”
她話音未落,紀芸聽到電話那邊警察的聲音響起:“蹲下來!”
紀芸結束通話了電話,將這個幾乎沒用過的新號碼的卡片拿出來,折斷再丟進了垃圾桶裡。
梅姐絕望地站在醫院地下一層的車庫角落裡,聽到背後有女人的聲音:“警察同志,就是她,我記得之前通緝令上有這個人的照片,剛剛看到了,就立刻報警了。”
梅姐心知肚明,什麼通緝令的照片,這人自然就是紀芸的人。
可梅姐視林嘉月為親女兒,在回身面對警察時,到底是無聲無息將手機丟進了身前的垃圾桶裡。
警察抓捕了梅姐,很快再接到了電話:“警察同志,今天早上洲山別墅區附近的那場車禍,我剛好路過了那邊,拍到了些有用的證據,我願意匿名提供一些照片跟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