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寬大的掌心越抖越厲害,以前那個躺在司夫人臂彎裡的小司燁長大了,終於能給司家遮風擋雨了。
可司夫人不在了,再也不能享受到被兒子庇護的滋味。
喉間血腥如同鐵鏽的味道彌漫開來,司燁哽咽出聲:“媽不該去的,爸媽操勞了大半輩子,這一趟本該我去跑。
兒子不爭氣,讓你們這把年紀了,還要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才放心。”
腥鹹的海風刮在臉上,他大滴的眼淚砸在海灘上:“媽,司燁長大了,以後就什麼都交給我,您照顧好自己就好。
別這樣,您再看看您兒子,再看看妹妹,司家不能沒有您。”
“媽,我怎麼辦,妹妹怎麼辦?”
沈言走近司燁,在他身邊跪下來,跟著控制不住泣不成聲。
直到許久之後,司燁側身過來,將她用力抱進懷裡,聲音顫動不止地安撫她:
“還有哥哥,以後哥哥照顧你,哥哥跟爸爸照顧你。”
再回江城,是當天晚上。
助理跟飛行員的家屬都趕了過來,事故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所以關於對死者的賠償事宜和其他很多手續,都只能等以後再辦。
沈言跟司燁回去,帶回去的是司夫人的骨灰,還有重傷昏迷的司董事長。
司董事長的情況很嚴重,醫院那邊已經下了初步診斷,後面如果能萬幸保住性命脫離生命危險,也極大可能,只能是植物人了。
腦部經歷了嚴重燒傷和撞擊,內髒也有很大程度的重傷,要想再醒過來,幾乎可以說不可能。
將司夫人的骨灰帶回去安置好後,葬禮定在了三天後。
司董事長被送進了醫院,沈言跟著司燁一起過去照看,也要過去物色一個好的主治醫生,來負責司董事長接下來很長時間甚至是很多年的治療。
院長親自拿了名單過來,讓司燁跟沈言選。
拿過來的是幾位最好的醫生名單,院長的意思,只要司燁一句話,無論指定哪個醫生,院方都會滿足。
這個時候,江城已經入夜了,司燁整個人疲憊不堪。
翻看那份名冊,片刻後,他抬眸:“江主任合適,我記得,醫院裡還有個權威的教授,姓趙,他是享有盛譽的專家。”
院長面色為難,他自然不會是不小心遺漏了。
但那位,這兩年一直是傅星寒的主治醫生,除了偶爾順便接管一些病情不太嚴重的患者,並沒再完全擔任過其他病患的主治醫生。
而司董事長這樣的情況,需要的主治醫生,自然是要只全權負責他一個病人的。
司燁再開口:“我希望趙教授能擔任我父親的主治醫生,跟江主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