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的面色更加錯愕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眼下好像也還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注意到,沈言正躺在病床上,床邊放著不少儀器,身上也連線著不少東西,諸如氧氣罩之類的。
看這模樣,不會是簡單的生病跟睡著了而已,司夫人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快步走近了床邊,在床沿坐下來,再伸手小心拿過了沈言搭在被子外面的一隻手,神色很是焦灼:“小言現在,是什麼情況?”
司燁應聲時,語帶內疚:“怪我沒照顧好她,一年前,我跟妹妹發現了司正海做的那些惡事。
就在警察上門逮捕他時,司正海逃跑了,再之後沒多久,我跟妹妹去了趟監獄探監,出了監獄後,妹妹被司正海開車撞了。
一年了,她一直這樣沒醒來過,孩子是她出事當天,剖腹産取出來的。”
司燁面色很是痛苦:“醫生說,她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這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司夫人面色煞白了下去,嘴唇哆嗦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的囡囡還這麼年輕,她怎麼可能會要一輩子躺在這裡。”
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抓著沈言的手直發抖:“司正海這個畜生,這個畜生!他怎麼就這樣狠毒,二十多年前,他害你妹妹還不夠嗎,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
司夫人越說越感覺,一顆心都像是涼得結了冰。
藍蓉站在病床邊,這麼多年來,也難得心軟惋惜地感慨了一句:“是個長得乖巧漂亮的好孩子,長得像媽媽。”
司夫人哽咽著,再是泣不成聲,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殘酷的事實。
藍蓉多看了床上的沈言一眼,再側目看向她帶過來的一個、面色很是嚴肅的中年女人:“維文啊,你現在應該能猜到,我執意叫你們幾個過來,是什麼目的了吧?”
藍蓉在過來之前,就已經讓人查到了沈言現在的情況。
所以她帶過來的這些人裡,有好幾個是腦部疾病方面最權威的專家。
其中最厲害的,也是藍蓉最看好的一個,就是維文。
那個被叫做維文的女人,神色沒多少反應地沉聲道:“藍女士,您知道的,我這些年只做醫學研究了,治病救人這些事情,我早就不做了。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會願意帶上我的人跟您跑這一趟,只是因為我剛好在華國這邊有點事情,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藍蓉灼灼的目光看著她:“維文,別這麼急著拒絕我。我清楚,你做醫學研究,有時候幾乎大半年都沒怎麼出過研究室。
你最需要的,只是足夠合適的研究場地,足夠好的研究器材和環境,還有得力的助手。
現在你的幾個助手都跟你一起過來了,至於研究場地和所有需要的器材,以及其他需要的人力物力,我可以全部無償提供給你最好的。”
維文一時沒吭聲,藍蓉不急不慢地繼續道:“我並不打算為難你,我只要求你留在華國境內,偶爾騰得出時間的時候,來給我的外孫女治療,不需要你一直留在這裡。
當然,或許我的外孫女,也可以住到你的研究室附近去,更節省你來回跑的時間。”
該說的說完了,藍蓉又放緩了語氣道:“維文,你認識我很多年了,你熟知我的性子,我不習慣求人,也幾乎從不求人。
這麼多年,我多多少少也給過你不少幫助,我現在應該也算是頭一次麻煩你,你不用拒絕得那麼幹脆吧?”
維文面色裡顯露出幾分無奈,也只能退讓了一步:“換了別人,這事情我是不會考慮的。
但藍女士,你說得對,你幫過我,又是頭一次開口,太直接拒絕的話我也不好說。
這樣吧,你讓你外孫女一起去y國,我邊繼續我那邊的研究,邊在能抽空出來的時候,嘗試給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