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燁慢慢冷靜下來,她才再開口:“我想起來了,爸媽出事之後,老於的那個助理張助理還一直待在國外,沒有回來。
當初警察想找張助理瞭解一些情況,還是透過電話問的,張助理那時候說他什麼都不清楚,因為有事情脫不開身,也不方便回國。
不過據我的瞭解,張助理好像一直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給老於當助理也快十年了,他如果真的給老於下了藥,會不會是因為自己遇到了什麼困難?”
司燁沉默了半晌,突然想起來什麼,起身就往外面走:“我去個地方。”
沈言立刻急步跟了過去:“你去哪?你冷靜點,這時候先不要去找司正海,設法找到老於的助理,或者等那個李老三沉不住氣來江城吧。”
司燁步子沒停,沉聲道:“張助理有一個奶奶,住在城郊。
我聽說那老太太身體一直不好,之前還聽老於提起過,說張助理為了給老太太治病的事情,找他借過好幾次錢,也預支過好幾次工資。”
沈言跟著他出去,再是上車往城郊那邊去:“所以你的意思,張助理或許是為了他的奶奶,為了錢,替司正海和李老三辦事,給老於下了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於跟司家這些年對張助理一直不差,就算張助理是為了給自己奶奶治病籌錢,做這樣謀害人命的事情,也絕對不值得原諒。
這一路過去路途遠,等到城郊那邊的時候,已經臨近半夜了。
老人家就住在小區一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裡,聽到門鈴聲,很快過來開門。
司燁跟沈言站在門外,等門開啟,不動聲色打招呼:“張奶奶,這麼晚打擾您了。”
老人家本來還沒睡醒,這麼大半夜被門鈴聲吵起來,反應有些遲鈍。
隔了片刻,看清楚了外面站著的人,她才露出很是意外的笑意來:“呀,司先生,二位怎麼有空過來了。來來來,快進來坐,這麼大半夜的,這是有什麼事情吧?”
司燁跟沈言進去,進門時,看了下玄關處的鞋架上,有一雙男士的皮鞋還擺放在上面。
司燁進去坐下後,狀似隨意問了一聲:“張奶奶,張助理也在家呢?”
老人家給他們倒了茶過來,笑著應著:“就在臥室裡睡覺呢,他估計是睡得沉,最近總早出晚歸的,是累著了。都怪我這老婆子身體不好,讓他要這麼拼命在外面掙錢。”
她說著,又想起來什麼:“對了,還得好好謝謝司先生您,之前我生那場大病動手術,治療費加上調養費花了太多錢。
雪松說啊,還是司先生您借了他那五十萬,就是這錢,雪松他怕是一時還不上來,我們會盡快湊齊了,還給您的。”
老人家的語氣,是猜測司燁這麼深夜來,或許是要債來了。
司燁跟沈言對視一眼,這麼說起來,這張助理最近根本沒在國外,老太太說他每天早出晚歸,就是每天都回來了。
再是那五十萬,司燁根本沒借他,很可能就是司正海給的。
老人家說著,又去敲旁邊臥室的房門:“雪松啊,來客人了,怎麼睡這麼沉呢,快先起來。”
裡面沒有回應,老人家覺得有些奇怪,又多敲了幾下門。
司燁突然起身,走向臥室門外,抬腳“砰”地一腳,踹開了門。
臥室裡,張助理正拿著什麼東西,神色慌張地站在窗前,手忙腳亂地想將窗戶的防盜網剪開。
聽到動靜,男人手上一抖,回身看過來時,面色一片慘白,額頭上冷汗涔涔。
片刻後,他反倒是冷靜下來了,看向司燁:“司先生,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吧,我奶奶年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