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藥劑】並非像其他收容物一樣由基金會發現並收容,它是真真正正地從園丁身上取出的血液,每一滴都極其稀有,因為它非凡的特性,所以才被基金會歸類為收容物的品類。
一滴園丁之血就能夠生死人,肉白骨,只有還有一口氣,就能瞬間恢復到巔峰,其中蘊含的強大生命力就連純度最高的冥水也無法可比,是名副其實的萬能藥,不論多少金錢也無法衡量它的價值。
而事實上,【萬能藥劑】極少被用來治療疾病,除了有一次被用來維續博士的生命以外,其他無一例外,都是在與使徒的戰鬥中當做勝負手的決定性武器來使用。
就如同眼前的情況。
【萬能藥劑】對於使徒來說,就像是水與火的關係,只要將其注射進劉傅生的體內,這次任務就可以徹底宣告成功!
但是同樣的,風險與機遇並存,藥劑只有一支,且極容易被損壞,如果失敗,就算他們是四名A級,面對使徒也生機渺茫。
所以他們必須要謹慎,確保萬無一失才能動手,否則,哪怕是一點細微的失誤,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
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滄瀾手上,他們忍不住吞嚥著口水,目光熱切的盯著那團散發著翠綠色熒光的液體。
【萬能藥劑】擁有對生命來說近乎本能的強大吸引力,就算心志堅定的A級調查員也無法完全抵擋它的誘惑,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或多或少已經被汙染的人來說,只需要其中一滴,或許就能夠糾正他們的扭曲,使他們的身體和理智恢復到正常水平,猶如重獲新生,誰能說自己不心動?
滄瀾的手輕微地顫抖著,因為【蛇神】屬於輔助性收容物,她自己的身材又比較嬌小的緣故,打起架來,使徒不會將她當成主要目標,所以【萬能藥劑】理所當然地也交給了她來保管。
黑色長袍下,誰也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四人之中,只有梁婉最為清醒。
這是一股很矛盾的感覺,明明渴望,卻又感到無比抗拒,兩種情緒糾纏在一起,使得她的注意力得以暫時擺脫藥劑的吸引。
梁婉從來沒有參與獵殺過使徒,這是她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參與如此困難的任務。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詳細的瞭解過基金會記錄在冊的所有與使徒之間的戰鬥,因為沒有旁觀者,參與戰鬥的倖存者又極少,所以大部分的戰鬥記錄都只有寥寥幾句話,來描述當時造成的環境破壞和人員傷亡程度,單憑几句簡單直白的文字,她便能夠想象出來,使徒的戰鬥場景會有多麼激烈,對此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來面對那堪比自然災害一般的破壞力。
可是現在,
太簡單了。
僅僅是在戰鬥最開始出了一點意外,導致他們暫時丟失了使徒的位置,隨後幾乎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情況發生,蕭徵清理出戰場,然後滄瀾利用蛇神和她調配的毒藥,就控制住了對方,過程如順水推舟,彷彿事先演練好的一樣,簡直稱得上輕而易舉。
容易到甚至讓她開始感到……害怕。
從劉傅生陷入昏迷,到取出藥劑,總共過去了十秒鐘。
“快點吧。”
梁婉忍不住催促道,聲音有些顫抖。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盛,彷彿劉傅生隨時都有可能會甦醒。
“嗯。”
滄瀾輕輕點頭,然後拔掉玻璃管上的保護套,露出鋒利的針尖。
她上前兩步,來到劉傅生近前,舉起【萬能藥劑】,對準他的脖子。
其餘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成敗,在此一舉!
……
……
幻象中,劉傅生的身體還未落地,易知餘的拳頭不斷落在他的身體各處,每一擊都裹挾著足以擊穿牆壁的力道,使他根本來不及恢復自己的傷勢。
很痛,這是肯定的。
就算是使徒,也能感受到疼痛,區別就在於這世上很少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害他。
如果是一般人,光是全身骨折的傷勢,就足以使其疼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