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睜開一隻,掃了一眼雞腿和少年,故作高深的說道:“貧道修行有成,餐風飲露即可。”
黑臉少年一愣,隨即大喜,立即收回遞出去的雞腿,轉身就塞進嘴裡,末了嘴裡還嘀咕著:“也就跟你客氣一下。”
老道士麵皮一抖,眉毛都似乎跳起來,深呼吸一口氣。
修行之人,須心平氣和。
寧白峰看到這一幕,失笑的搖搖頭。
一老兩少外加一頭黑毛驢,時隔三天後再次上路,只是此次老道士騎著黑毛驢,不再是跟在兩位少年後面。
官道上,一位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老道士騎著神駿的黑毛驢,吞雲吐霧,肆意瀟灑,一派仙師風範。
毛驢兩側各有一位少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坐在毛驢上的道人聊著,形似雲遊的道人攜帶者兩位弟子做苦修,砥礪意志。
只是這兩位弟子苦修的確實苦了點,衣衫襤褸,發如枯草,臉上更是分不清是何顏色,只餘下眼睛閃爍著亮光。
只是右側的少年稍微有些奇怪,手裡拿著一節樹枝,不斷刺出後又收回,迴圈往復。
如此這般,一旬時光漸過。
官道上漸漸開始多起行人來,經過三人身邊時,總是投來異樣的目光,對老道都帶著一絲鄙夷。
師傅如此光鮮亮麗,徒弟卻如此落魄潦倒。
老道士絲毫不以為意,老神在在的吞吐著旱菸。
元鎮見又是幾位行人走來,立即可憐兮兮的看著老道士,故意大聲喊道:“師傅,我腳好痛,都走三天了,能歇會麼。”
旁邊走過的行人看著老道本就有些鄙夷,這下更是報以強烈的鄙視。
老道士手裡的煙桿一顫抖,扭頭看著元鎮可憐兮兮的小臉,眼裡的那股偷笑怎麼也掩飾不住。
老道士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心想著已經被這小兔崽子給坑了,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惱羞成怒道:“滾,走那麼點路就叫苦,為師要你何用。”
這下路上行人的眼神就不只是鄙視。
寧白峰看到著身邊這兩位,無奈的搖搖頭。自從上次晚上的事情過後,元鎮跟老道士耗上,逮著機會就跟老道士唱反調,大概也是明白,老道士並無傷害他們的意思,那就越是肆無忌憚,結果就成現在這個景象。
行人走過,元鎮哈哈大笑,“老煙鬼,很有意思吧,誰讓你昨晚把我吊在樹上半個時辰。”
老道士惱怒道:“小兔崽子,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今晚吊一個時辰。”
元鎮揚起頭,得意洋洋道:“誰怕誰,能看著你吃癟,小爺我怎樣都高興。”
老道士撇了一眼元鎮,嘴角上揚。
老道我現在不跟你計較,晚上有你苦頭吃。
寧白峰依舊是一邊走路一邊修習一式三練,自從真氣恢復運轉,但如何都不能寸進之後,寧白峰就徹底絕了繼續錘鍊真氣的念頭。
得幸如今已有三境真氣,若是能汲取劍中真意,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象。
劍之無敵,何其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