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第一次到那家來。
大學的時候他從來沒見過那天回家,只有放寒暑假時他才離校,但往往也總是到外地旅遊。
他也從來沒有邀請過任何人到他家做客,就算是跟他最最熟悉的孟響,照樣一次沒有,而孟響這個本來就無家可歸的孩子,自然成了那天最合適的出遊夥伴。
那個時候,他們一起爬過很多山,也一起去過很多別人從來不曾踏足的地方,有一次那天不小心摔傷,還是孟響把他背出了深山。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旅行過或者說探險過了。
車很快駛入了一個小莊園,這裡離市區不遠,但卻很安靜。
他們的車駛進去後,門衛將大門口的鐵柵欄關上並上了鎖。
莊園裡面有一棟氣派的別墅,高有三層,方向坐北朝南,前庭闊綽,上雕一些歐美風格的浮雕,拱形門廊、紅色坡頂,放眼望去,盡顯尊貴與奢華。
西面是一個停車場,東面是一個裝有落地玻璃窗的室內健身房,而後面則是一個精心收拾的小花園。
其餘的空地上種著一些果樹,還收拾出來一些菜坪。車子停好後孟響下車後有些好奇地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沒來得及細瞅便被那天叫進了別墅內。
孟響邁進別墅內後都有點吃驚,寬闊豪華的中廳,挑高頂空的大客廳,華麗富貴的古典傢俱和燈具隨處可見,蜿蜒的扶手通向二樓的廚房,整體的餐廚設計,能與樓下的客廳視線交匯,並配以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每個細節無不透露出主人輝煌的名流人生。
孟響有些噓唏,雖然自己也住在別墅區裡,但跟這裡相比,簡直是小烏見大烏。
孟響在沙發上坐下來,抬頭環視著屋內的一切。潘陽拎著包上了二樓,那天和那世洪分別坐在了孟響對面的沙發上。
保姆端來幾杯紅茶,放在了他們面前的茶几上。
那世洪客氣地笑道:“孟導請喝茶。”
孟響有些拘謹地笑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今天多虧孟匯出手相救,我們一家才免於不幸,真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那世洪靠在沙發上誠懇地向孟響說。
“啊,伯父您客氣了……”
孟響剛張嘴想解釋什麼,那天接過了話茬,他瞅了一眼那世洪道:“既然您想感謝我同學,不防拿點實際的出來。”
孟響看到他們如此對話,又想想醫院裡碰到的場面,他已深知這對父子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有些尷尬的孟響急忙解釋道:“不用不用,太客氣了,我只是舉手之勞。”
孟響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於是又急忙解釋:“不是,我是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世洪並沒有生那天的氣,他沉穩地笑了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後對孟響道:“有個問題,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伯父,您儘管說。”孟響天真地回答。
“孟導是不是學過什麼神功,怎麼能如此之快地將我們一家人從上面救下來呢?當時現場慌亂,我沒來得及追問。”那世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孟響。
“這個……”孟響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如何去圓,他真的毫無頭緒。
那天看孟響不願意說出實情,便開口道:“他從小就是體育短跑冠軍,跑得快點不足為奇。”
“對對對,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跑這麼快。”孟響聽到那天這麼說急忙應付道。
那世洪不滿地瞅瞅那天,有些嚴厲道:“我是在問孟導,不是在問你。”
“這是我的同學,請你對他尊重些,況且他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沒有必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向你彙報一遍。”
那天站起來衝孟響道:“走,跟我上樓,到我的房間去坐。”
孟響眼見這對父子要吵起來,無奈只能相互勸慰:“伯父,您別生氣,那天只是替我解釋下。那天,伯父也沒別的意思,你不應該這麼頂撞伯父。”
那天沒有回話,轉身繞過沙發,朝樓梯走去。
孟響也想快點離開客廳,便也站起來,尷尬地衝那世洪笑笑說:“伯父,您歇著,我去看看那天,一定讓他給你道歉。”說完他便追著那天上了二樓。
兩個人剛剛到二樓不久,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兒便朝那天跑過來,邊跑邊叫道:“爸爸,爸爸,小雨想爸爸了。”緊跟著潘陽也從房間裡跟了出來。
那天蹲下,將小男孩兒一把抱起,在他臉蛋上親了兩口後看看追出來的潘陽說:“我來照顧他吧。”
潘陽走到跟前,用手在小男孩頭上摸了兩下,溫柔地說:“小雨要聽爸爸的話哦。”
“小雨乖,小雨想跟爸爸玩會兒。”小男孩兒聽話地在潘陽臉上親了一口,潘陽便調頭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