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廖鑾低聲的問候傳入耳中。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就失神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醉柳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四周已經空了,兩個來者不善的姐姐早就被打發了回去。廖鑾坐在她旁側,微微蹙著眉頭看她。
“你臉色怎得如此難看?”廖鑾又問,“莫不是當真受了傷,可要叫府上的大夫來瞧瞧?”
“不,不用。”林醉柳只覺得臉頰宛如火燒雲一樣的熱,連忙匆匆搖頭道。
“你若是因為本王煩心,大可不必。”廖鑾定了定,起身負手而立道,“你為本王涉險,便是對本王有恩,在你家對你還未改觀之前,本王不會叫你無處可歸。自然了,你若是想走,也可與本王和離……”
林醉柳愣住了,這話可以說是說得極其有擔當。
首先小王爺不會休她下堂,即使分開也會寫一紙和離書。對她的維護更是到達了高度,甚至要等家中無事才叫她回去。
廖鑾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個急匆匆趕來的小廝叫住了,小廝附耳說了幾句什麼,他的臉色微微一沉,便轉身要走。
“哎,王爺幹什麼去?”林醉柳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出聲問道。
廖鑾微微頓足,道:“太后娘娘鳳體欠佳,本王要入宮去瞧瞧。雖說有太醫在側,可孝心終歸是孝心。”
哦,是太后不太好了,怪不得小王爺這樣掛心。
林醉柳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現在在世的人裡,與廖鑾關係最親近的大約就是久在深宮中的太后了。太后對他極好,在他父母雙亡之後亦是給足了體面,時不時還傳喚他進宮陪伴,既是消解心結,也是無形抬高廖鑾的身份。
可以說,倘若不是太后,即使廖鑾在民間名聲響亮,在皇宮貴族的眼中也未必能上得檯面。
廖鑾剛要踏上府中備下的馬車,袖口就被人拉住了,他蹙著眉回頭正巧撞進一雙尚且還帶著幾分天真的清澈眼眸。
小王妃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我多少也懂一些醫術,不妨把我帶上吧。”
廖鑾愣了愣,不說可也不說不可,預設地帶著她一起上了車。
崔荷跟在馬車後邊走著,心裡倒是對小王妃高看了一層。沒想到人小是小了點,還是有點心眼的嘛,知道去太后面前露一眼,也算是確定了在人前的身份。
鎮南王府的車駕一路過了宮門,在要入後宮的第三道門前才停下來。
廖鑾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對抱病的太后的確是牽掛上心。林醉柳也不欲在這時候成為累贅,拖著原主羸弱的身軀也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頭。
遠遠地瞧見了慈寧宮宮門,太監和宮女們進進出出,捧著的不是藥材便是補品,不知道是哪些急著巴結的宮妃們送來討好的。
“鎮南王萬安,參見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