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怕的,林醉柳這原身從小爹不疼娘沒了,侯府的嚇人個個欺軟怕硬,奴顏媚骨,對原身態度惡劣的很。
北環國冬天那麼冷,沒棉衣不說,林醉柳小小一個,凍的在床上打哆嗦也沒個棉被蓋。
因而這具身體已天氣一冷便覺得渾身僵,異常怕冷些,林醉柳自己一把脈,才發現已經被凍出病來了。
光是想起來原身受到的委屈,林醉柳就氣的肝疼,無比想把定遠侯府那群人全都拿針扎死。
廖鑾看著林醉柳咬牙切齒的小樣子,忍著笑,喝了口崔荷給自己倒的茶,暖了暖身上的冷氣,這才緩緩開口道“阿柳,封消寒是不是來找過你?”
林醉柳聞言愣了一下,她放下手裡的書,驚異的看著廖鑾道“這你都知道?我以為當時你說,就發現不了呢,怎麼今天忽然提起這麼個事兒了?”
這話一出,廖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封消寒肯定是來過了。
都怪他太過大意,剛回來也沒顧得上林醉柳,沒注意到這些。
還好林醉柳沒事兒,他嘆了口氣,緩緩道“他同你說了什麼?”
林醉柳心裡倒是無所謂,她總覺得封消寒這次來,身上的氣勢較之原來平和了不少,也沒了上次那種恨不得把全世界人都殺了給卓挽報仇的戾氣。
“他沒說多少,都是我說的,他問我皇上的病怎麼樣,然後告訴我,能救則救,盡力而為。”
林醉柳把封消寒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廖鑾聽罷嘆了口氣,緩緩扭頭看著窗外,忽然嗤笑了一聲,“阿柳,你說,封消寒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他不是林醉柳,自然知道這次南詔國的刺殺活動他這個好師弟幫了不少忙,甚至當場的人裡,還有一部分都是他派來的。
可是既然這樣,他又何必惺惺作態,再來關心祁敬珩呢。
他的表情淡淡的,聲音裡卻夾雜著滿滿的迷茫,林醉柳看著,忽然有點兒唏噓,感情的事兒總是說不清楚。
她並不知道封消寒背後的所作所為,只是儘量開解廖鑾道“什麼怎麼想的,不過是個青春期糾結的小孩子罷了,叛逆的很,又想和你對著幹,又覺得感情上割捨不下。”
廖鑾不懂林醉柳話裡的詞都是什麼意思,不過大概也明白了,因而也沒張口問,只笑了笑,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沒再提他。
林醉柳自然也是想轉移話題的,因為一提到封消寒,廖鑾看起來確實有些低沉了。
她不想這麼好的氣氛被那種蠢蛋破壞了,於是興沖沖的開口道
“皇上什麼時候安排宮宴啊,不是我說,燕歸啊,御廚的手藝確實比王府的好些,上次那個百合酥和蓮花包甜而不膩,都好好吃啊。”
廖鑾對林醉柳這個吃貨本質深有體會,如今聽到她的話也不意外,點點頭道“好吃的話,下次叫御廚把菜譜寫下來,交給王府的廚子,以後你在王府就能吃著了。”
“宮宴畢竟是大事兒,皇上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況且就算想安排,如今這種雨天也著實不太方便,如若實在無聊,我便帶你去外面喝茶吧。”
去外面自然好,不過一提到去外面喝茶,林醉柳就忍不住想起來廖鑾的那些個爛桃花,摘一朵開一朵,摘之不盡來之不絕。
“算了,外面的茶還不如崔荷煮的好喝,而且我對茶也實在沒什麼興趣。”
苦了吧唧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喝,林醉柳撣了撣身上不小心濺進來的雨水,撇了撇嘴。
見她把喝茶這等優雅事兒說的這麼無趣,廖鑾有些無奈的清了清嗓子,下意識拿起杯子又掩飾似的放下。
他總是這樣的,覺得他穩重的時候,忽然就會可愛給你看,彷彿在反抗似的。
林醉柳看著看著又笑開了,手上的白玉鐲子一下磕到了木質桌沿兒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林醉柳嚇了一跳,忙伸出手去看,發現鐲子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兒。
畢竟是人家廖鑾送的就算要碎,也實在不應該碎在他跟前兒,那也太囧了吧。
她抬頭,見廖鑾盯著她,忙磕磕巴巴的張口道“那個,鐲子沒什麼事兒,不好意思,我會好好注意的。”
林醉柳羞的臉都紅了,廖鑾看著她格外嬌俏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只要不磕碎,不小心碰到我可不會說你的。”
“那磕,瞌碎了呢?”林醉柳下意識張口,磕磕巴巴道。
聽到這話,廖鑾倒是挑了挑眉,修長白皙的手指磕著桌面,揶揄似的笑著張口說道“那便把你綁起來關在祠堂裡,讓你對著廖家的列祖列宗好好反省一番。”
他這話說的好不正經,林醉柳聽了也完全能沒當個正經話聽,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好好保護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