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應了聲,“放心吧,下午絕對一準兒給包好,不會凍著的。”說罷就轉身出去了。
天氣日漸冷了,林醉柳緊著趕著把院子裡的花兒都搬到偏房裡一排排擺好,這才放心下來。
院兒裡還留著她新架的葡萄架,然而她實在是沒什麼經驗,此時看著已經光禿禿帶死不活的了,林醉柳沒辦法,只能想著如果死了明年再架一棵養著。
院子變的光禿禿的,天兒也冷了,林醉柳就沒心思閒的沒事兒從院兒裡坐著了,每天窩在屋子裡待著,凍的像個小鵪鶉一樣。
沒等她冷的不行去跟管家要炭盆,那天崔荷就帶著管家和幾個小廝抬著爐子和炭盆來了。
“王妃,天兒冷了,各屋都架上爐子了,咱們屋裡也得架上一個,您先出來等吧,風太大了。”
見林醉柳點頭,崔荷又衝著裡屋喊著“以冬,把王妃那件兒狐狸毛兒的斗篷給王妃披上。”
“誒!來了來了。”裡間兒傳來一個清脆的小姑娘聲,下一秒,一個梳著雙丫髻,看起來還帶著稚氣的女孩子就拿著一個月白色的斗篷出來了。
這丫頭是林醉柳新挑的丫鬟,廖鑾總說就崔荷一個大丫頭伺候不過來,年紀又稍大了些,她這小院兒看著冷冷清清沒個人氣兒。
正好前陣子搬花兒,她看見這個小丫頭,幹活兒賣力人又機靈,便直接挑過來貼身伺候著了。
挑過來以後林醉柳便覺著果然非常熱鬧,這丫頭活潑過頭兒,她是家裡爸媽死了讓舅媽賣給人牙子才輾轉到王府的,心性還好,林醉柳心裡倒是看著喜歡。
以冬拿著披風跑出來就披到了林醉柳身上,又繞到身前給她繫上帶子。
林醉柳攏了攏披風,站在院裡看著裡面幾個小廝踢裡哐啷的安著爐子,耳邊的以冬又嘰嘰喳喳起來了。
“王妃,就快要過年了,王府什麼時候出去買年貨啊。”
她語氣聽起來興奮得緊,搞的林醉柳心裡也氣了一點兒興奮勁兒,倒是崔荷在一旁笑著啐罵道
“小丫頭不知所謂,王府的年貨哪兒用得著王妃親自去買啊,管家已經找好採買年貨的小廝丫鬟子們了。”
聽著話,以冬似是覺著也有道理,噘了噘嘴道了句“好吧。”就悄咪咪的不說話了。
林醉柳嘆了口氣,吹出一陣兒白花花的哈氣,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以冬道“你若是想去,我便同管家說一聲,叫他差人的時候帶著你一起去,多買點爆竹回來。”
聽到這話,以冬開心的不得了,眼神兒亮晶晶的看著林醉柳道“可以嗎?王妃,放心吧,奴婢絕對買了最好看的爆竹回來放。”
以冬看著幹勁十足,林醉柳看著也不禁和崔荷相視笑出聲。
過了好半晌爐子才裝好,林醉柳同管家說了帶著以冬的事兒,又等著崔荷差了兩個小丫鬟過去把屋子收拾了,這才讓林醉柳進屋去休息了。
屋子裡點上了爐子果然暖和了不少,一屋子的暖氣兒讓林醉柳整個人都覺著幸福的不得了。
過了一個星期,管家就差人來喚以冬一起出去採買年貨了,崔荷特地以冬穿的厚一點兒才放她去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林醉柳每天閒的沒事兒看看書,寫寫字,同廖鑾說說話,同以冬拌拌嘴,等她有一天早上醒來時,以冬忽然興沖沖的過來同她說“王妃,王妃,昨夜下雪了,地上好厚一層雪。”
林醉柳原先是南方人,從來沒見過雪,如今聽以冬說下雪了心裡也興奮起來,忙倒了熱水洗漱,穿了披風就出門了。
外面地上果然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雪還在下著沒停,一塊快落在紅色披風上沒一會兒就洇到衣服裡去了。
“真的下雪了啊,我還沒見過雪呢。”
林醉柳看著開心,伸出蔥白的手接著那一粒粒冰晶似的雪片,慢慢出了院子。
花園裡此時已經沒有花團錦簇的景象了,林醉柳走著,忽然撞到了個人,她回頭一看正是廖鑾。
她顯得非常興奮,拉著廖鑾便開口道“燕歸,下雪了!”
廖鑾點了點頭,扶住走著走著不穩的林醉柳,眼帶笑意開口道“石板地溼了很滑,你小心一點兒,別摔了。”
林醉柳點了點頭,這才看到他身後站著一個年輕小夥子,那人穿著一身寶藍色錦緞毛裘,看起來貴氣非凡。
“這位是恭親王嫡次子,祁敬玄。敬玄,這位是內子。”
林醉柳看著這祁敬玄稚氣未脫的臉,剛要開口,那人忽然開口道“嫂子?你叫我敬玄就行。”
這人自來熟來的快,林醉柳先是一愣,繼而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敬玄。”
祁敬玄看起來好像對她很感興趣,走到她跟前兒,笑著道“嫂子不認識我,我卻覺得嫂子非常厲害,那新式樂器彈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