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此時叛軍之首裕親王正坐在祁敬珩的龍椅之上,俾睨眾生似的高傲的看著下首站著的祁敬珩。
“皇上可真是氣派,連站在下面看著也是貴氣十足啊。”
他說話語氣不陰不陽的,祁敬珩聽了整個人都覺得酥酥麻麻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如今算是知道了,裕親王從來表面上看著一副親和有禮的樣子,其實心裡就是個變態。
他對祁敬珩的嫉妒已經到骨子裡了,連祁敬珩腰上一塊兒成色並不算好的玉佩他都覺得是皇權的象徵給翹走了。
成王敗寇,現如今暫時失敗了的祁敬珩沒有什麼話好說,反正說了也是白說,裕親王才不會聽呢。
果然他沒等祁敬珩開口,馬上就接著說道“我查過了,十月初八就是個好日子,當天你就寫皇詔禪位於我。”
聽裕親王的話,祁敬珩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他一眼,哪怕他立刻死了,也不可能會寫禪位書啊,他這皇叔腦袋可能是壞掉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麼沒邏輯的一句話。
這麼琢磨著,他臉上忽然慢慢升出一股略帶嘲諷的笑來。
“皇叔未免太拿朕當回事兒了,連朕的皇后都不讓朕見一見,這對一個大男人實在有失考慮。”
他話裡話外一副並不介意裕親王搶奪自己皇位的樣子,讓裕親王也慢慢放鬆了下來,思忖半晌,他揮了揮手開口說道“罷了,那我就允了你的皇后見你,不過你們可別耍什麼花招,還要感謝皇上,如今恭親王還在我手裡,你們萬事妥帖點兒。”
祁敬珩看著他跟個妖怪似的,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自然也不願意再機會裕親王,他還做戲做全套似的衝著裕親王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皇叔,我能回乾清殿了嗎?出來這麼半天,身子有些乏了。”
“回去吧,”裕親王叫祁敬珩過來,也不過就是想敲打他一番,如今見他這麼上道,根本不用自己敲打,心裡自然是既開心又放鬆。
只要能禪位,他日後只軟禁他不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給大哥留一道血脈,也是他應該做的。
祁敬珩想見皇后是有原因的。
上次他同皇后說的話裡有話,他料想皇后冰雪聰明,應該很快能摸索到其中的不同之處。
然而事實上皇后娘娘也沒讓祁敬珩失望,她成功找到了高衍,同他說了皇宮中如今發生的事兒。
高衍是個文官,於武藝上一竅不通,更遑論帶兵營救皇上了,得到了訊息以後,他只能儘量發給邊關,讓邊關將士和京城守衛們都知道這件事。
然後窩在一旁想辦法。
很快新的戰鬥就打響了,西奉國計程車兵率先踏過巒河,直接包圍了嶽山整座山上最大的天塹。
那是一道峭壁,峭壁下方是一條狹長的路,百姓們通常會從這條路往來行走,且常年不著陽光。
廖鑾就是想讓人以為他把攻勢安排在了天塹處。
他帶著一群弓手躲在角落裡,看著面前的人,手上的弓箭忽然一鬆,箭尖兒就直接扎進了那個左邊副將的胸口。
眾人譁然,連忙左顧右盼打量著前後左右,到底哪裡會有敵軍在觀察這裡。
然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密密麻麻的羽箭開始向下大雨一樣直直紮了下來。
一根根箭像是穿刺蝟似的直接把一隊人全都留在了這裡,很快整個天塹上方變得血肉模糊,屍橫遍野。
兩隊人馬短兵相接,廖鑾抽出手上的飛羽劍左右廝殺著,正打算切下另外一名副將的頭,下一秒鐘,整個劍都被一個有力的刀撐住了。
他扭頭過去看,一眼看到了一臉橫肉看著他的呼和將軍。
他聲音十分渾厚,一開口整個軍營的人都能聽見,“鎮南王,我們終於可以一較高低了。”
他說著,手中的刀一個撤回,直接戳到了地上,把整塊兒大石頭都敲出了一個裂縫來。
廖鑾一直知道呼和最大的特點就是力大如牛,然而如今看見他輕而易舉把地面鑿出個洞,他心裡一時間還是有些驚訝。
很快廖鑾點了點頭,伸出手中還在滴血的飛羽劍,直接指著眼前的呼和,語氣十分霸氣的開口說道“好,我不僅要打敗你,他日還要直取貴國三皇子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