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墨跡家長裡短墨跡的煩了,就會開口回應兩句,“嘿,不就是個嬸子疼愛侄女的事兒嗎,別想那麼多了,快把藥給我,直接喝了得了,這藥忒苦,一口一口的喝才磨人。”
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接藥碗,然而這幅不鹹不淡的樣子卻直接點燃了定遠侯夫人的脾氣,她緊緊瞪著定遠侯,牙尖嘴利地開口說道
“就你一天天想的少,你那個寶貝女兒,你不許我們說她,人家呢?上趕著給一個堂兄弟找事兒做,也不說管管他這嫡親的兄弟,也不是親的,我算是指望不上她,你也這麼窩囊。”
這話一說出口,立刻就點燃了定遠侯,他立刻橫眉怒眼,做了這麼多年定遠侯,身上氣勢也不同常人,瞪著定遠侯夫人就開口訓斥
“胡鬧!阿柳她沒給知佑說話嗎?你看看你兒子讓你慣的那個德行,天天的不學好,你還指望著安排什麼好職位!”
他聲音極嚴厲,定遠侯夫人聽罷立刻開始撒潑打滾起來,手裡的藥碗往地上一扔,嘴上罵罵咧咧的就說開了
“啊,你說我,你現在說我,我死了算了,這麼多年我為這個侯府做這做那,兒子就我教,現在這樣兒了你開始嫌我這個糟糠之妻了,我乾脆死了算了。”
她自然不是這的想死,實在是定遠侯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對他使苦肉計一向好用,果然待她這麼委屈起來,定遠侯立刻就有些愧疚。
磕磕巴巴的開口說著“我沒那麼想,你……”
兩人正吵鬧著,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小廝,正是定遠侯身邊兒的書童,走到屏風外面,聽著兩人的聲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後還是定遠侯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有什麼事兒就快說,支支吾吾的。”
“侯爺,王妃來了,說是來看看您怎麼樣了?”
自從上回他去過鎮南王府求過林醉柳以後,父母兩個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他心裡對林醉柳是有愧疚的,原先一直不敢想,那次說開了以後心裡也想著補償她,本來以為他這閨女肯定狠死他了。
沒想到如今一遞拜帖,竟然真的就回來了。
他心裡慰藉,面色也變得好看了些許,揮了揮手,忙開口說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三小姐給我迎進來。”
說著竟還要下地迎接。
見狀定遠侯夫人連忙拽住他,嘴上也沒句好話,開口說道“幹什麼,你自己什麼樣自己不知道,還想著下地,這馬上就進來了。”
她說著,這邊林醉柳果然已經進門來了。方才兩人說的話,她都聽了個遍,心裡感動於定遠侯能替她說話的同時,又禁不住冷笑。
“大娘也在啊?呦,這地上是怎麼了,這麼一大灘的藥。”
定遠侯夫人一聽她這麼問,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嘴上禁不住嬌嗔的開口說道“嘿,還說呢,還不是你爹,生病了,手抖的厲害,連藥碗都端不住,說掉就掉。”
林醉柳差點兒沒笑出聲兒來,微微偏頭看著身後的崔荷,崔荷也是滿臉帶笑,自知不好還微微低下了頭掩飾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又做作的拿著帕子掩住嘴角,這才開口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還以為是大娘和爹吵架了呢?夫妻沒有隔夜仇,爹爹如今身體又不好,大娘能體諒就體諒一下,可別跟爹一般見識。”
說著,不待定遠侯夫人開口解釋,繼續說道“噢,不光是爹,還有我,大娘也知道,本妃從小兒沒個像樣的娘管著,以至於這麼大了也不怎麼懂事兒,您肯定能體諒的。”
林醉柳眼瞧著定遠侯夫人的面色越來越不好越來越不好,心裡簡直愉悅極了,接著就聽到她開口說道“那個……你們父女兩個先說著,大娘去找人把東西收拾了,再去給侯爺煮一碗藥。”
說著急忙狼狽的離開了。
人才一離開,林醉柳就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嘻嘻哈哈的扶著崔荷笑開了。
定遠侯也知道這丫頭跟她大娘兩個人關係不好,然而心裡對她本就有所虧欠,如今聽她這般毫無形象的笑著也不生氣,只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怎的竟然還這麼古靈精怪的。”
因著對定遠侯整個人有所改觀,林醉柳如今同他開口講話心裡也開心,仰著下巴向前了兩步坐在一邊兒,這才開口,“哪兒幹我的事兒,還不是大娘她自己氣性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