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傳我的話叫他給我把赤霄衛的糧草通通斷了,我就不信,一個軍隊沒了糧草還能接著打仗。”
他說完,地上跪著的黑衣人雙手抱拳,然後兩手交叉撫住肩膀,行了一個頗為詭異的禮節,繼而起身飛身離開了。
廖鑾重新迴歸且打贏了勝仗的訊息很快傳到了京城,進到了裕親王的耳朵裡。
他一直以為廖鑾果真失蹤死掉了,本來已經高枕無憂的事情,此下忽然變得有些棘手。
畢竟他自己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天理不容,廖鑾更是不可能由著他這般軟禁皇上。
如今若不是西北戰事吃緊,廖鑾怕是早就揮兵東進,直達皇城來對他不利了。
他心裡著急,腦袋更是像漿糊似的一時間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方法,最後乾脆咬牙打算直接先殺了皇上,這樣不論如何,皇位也輪不到他祁敬珩去坐了。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就算真的當上了皇帝,也佔著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由頭,如若廖鑾到時候還是不放過他,他苦苦籌謀來哦皇位,最後很有可能直接便宜了恭親王。
這絕不是他想見到的。
正這時,西奉國三皇子的口諭卻忽然過來了。
“三皇子的意思是,本王只需要斷掉他們的糧草便可?”
那黑衣男人點了點頭,嘴上開口,聲音如臘月寒冰一般毫無感情,像個機器似的。
“你如今也沒什麼操縱兵權的權利,廖鑾命大竟然能夠回來。只有把赤霄衛的糧草全部斷掉,西奉國才有一戰的可能,三皇子說,希望你有點兒合作的樣子,切勿再使什麼小聰明瞭。”
到了現如今這個境地,他已經沒什麼好貪心的了,既想得到皇位,又不想失去北環國的國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兩相抉擇,他還是應該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個才是。
這麼想著,裕親王急忙點了點頭,臉上表情十分誠懇,嘴上更是一刻不停的說著“叫三皇子放心吧,我一定會阻斷赤霄衛的糧草,讓廖鑾叫天不應,叫地無門。”
他話音剛落,卻見方才還站在面前的黑衣人忽然消失,一點兒蹤跡也沒有的離開了。
眾人都在操心著如今的局勢問題各懷心思。
而此時的祁敬珩,整個人卻是難得的平靜。
畢竟他如今就是操心,也沒人給他這個機會,一點兒權利都沒有的祁敬珩乾脆每天帶著皇后娘娘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說來也是到如今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皇后娘娘的好來的。
一直以來他都一心想著宸貴妃,再加上和母后拗著一口勁兒,從來沒仔細看過他的皇后。
後來宸貴妃走了,他才覺得皇后有一點兒好來,又被奸人所害,誤會恭親王攜皇后想要造反。
兜兜轉轉了這麼久,到了現如今這個時候,只有皇后一人陪著他,他才真正覺得,皇后真的是個好皇后。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敞開心扉了,皇后又開始彆扭上了。
畢竟不論如何,從來被誤會被忽視的都是她這個做皇后的,皇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毛病一直不改,她就沒辦法釋懷。
所以如今的皇上處理不了國事,每天開始在家裡處理家事了。
“皇上,天涼了,臣妾聽您最近時常咳嗽,所以今天白日裡煮了一鍋鳳梨水,一會兒先喝了再睡下吧。”
說到這兒,祁敬珩又不得不感嘆一下皇后的好來,即便心裡跟他拗著氣,氣他把恭親王軟禁起來,然而見他身體不適依然十分細心,堂堂鳳體之軀更是直接下廚為他洗手作羹湯。
想想祁敬珩心裡就既感動又愧疚。
“夢蕪,你也別忙活了,正是換季的時候,你身子骨弱,理應當多休息才是。”
他說著,伸出手來就要握皇后的手,皇后不著痕跡的閃身奪過,嘴上卻十分恭謹,“臣妾沒事兒,倒是皇上,如今心思鬱結,更是該多開心點兒,別想那麼多了,如今鎮南王已然回來了,待西北旗開得勝,一定會回來救您的。”
皇后這樣說實話祁敬珩如今已經有些習慣了,畢竟全是自己作的,他除了好好哄著也沒什麼別的法子。
總之皇后人賢良淑德,肯定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