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逐漸微弱,很快人接連陸續都離開了,三人這才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今天就在這兒休息一晚吧,明天再進谷。”廖鑾說著,伸手抱了角落裡的細碎樹枝枯草,轉身在一旁的地上點起火堆來。
整個兒大殿被微弱的火光照亮,一片溫暖之色,林醉柳站起身細細打量著,腦袋裡百轉千回。
“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完沒了,基本就能確定派殺手來的到底是誰了。”畢竟如果真的這件事毀壞了一個人的利益,那大概來的人也就只有那些名門正派了。
怪不得人這麼多,殺也殺不完。
“我去找點兒樹枝,這些東西燒不久,一會兒就滅了。”封消寒說著,轉身出門去了。
大殿又安靜下來,正前方那個不知道是什麼娘娘的塑像此時微弱的火光下顯得有些詭異,那張鮮紅的嘴唇嬌豔欲滴,幾乎要把人吸進去。
“阿柳,你在做什麼?”廖鑾輕喊聲一下喚回了林醉柳的神智,她一愣,接著回過頭看著廖鑾。
“沒什麼,剛才不知道怎的就發起愣來了。”她說著,幾步上前蹲下看了看火堆。“這火堆燒不久,過會兒就滅掉了。”
“封消寒已經去取柴禾了,且等一等。”應完林醉柳的話,他自己也轉過身看著正前方那個塑像,“這塑像有何不對之處嗎?”
聽他這麼問林醉柳便搖了搖頭,“沒有,就是看著怪瘮人的。”
二人說了幾句,封消寒就抱著一抱柴禾過來了,手裡還掐著一個毛色花裡胡哨的山雞。
接過柴火把架到了火堆上,沒一會兒,整個大殿就變得亮堂多了。
廖鑾正要接封消寒手上的野雞,很快又被他拽住,“師兄,我方才出門之時看見了點兒奇怪東西。”
封消寒一向不理會外物,如今竟然他都覺得有些奇怪,那廖鑾確實也有些好奇了,“什麼東西?”
“帶你去看看。”說著就勢拽著廖鑾出門去了,嘴上還不忘開口招呼林醉柳:“跟上。”
道觀很大,除卻他們方才進來時路過的前院,這裡還有個後院,後院裡通常都是道士居住的地方,此時這裡已經常年沒人居住,早就荒廢了。
林醉柳緊跟著二人的步子到了後院,這才發現整個後院雜草叢生,迎面看見的是幾個破舊的小房子,沒有門,大概是柴房。
“那邊那個就是柴房,方才我想著來這裡找找柴禾,結果進去……”
神色看著古里古怪的,也不多說,拽著林醉柳和廖鑾就向著那邊去了。
幾人正準備進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是誰?”
廖鑾警醒,聽到這聲音連忙拽了林醉柳,腳尖蹭地飛速後退,退了好幾丈才停了下來。
“怎麼了。”林醉柳說著,抬頭一看也瞪大了嘴,無他,此時她面前根本就是站著兩個封消寒。
一個站在柴房門口的就是方才帶他們過來的,另外一個自然就是剛才喊話那人。
她懵頭懵腦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廖鑾卻是直接皺眉喊道:“你待如何?”
二人也不知道他是對誰說的,安靜著沒人回應,半晌,先來的那個才開口說道:“師兄,這賊人冒充我。”
“哼,惡人先告狀,也不知到底誰才是那個賊人。”後來的那個說完,看著廖鑾就開口說道:“師兄,我是封消寒。”
“你憑什麼說你是?師兄,我知道我們的小師妹卓挽。”
“我還知道我和師兄打賭了呢。”
“上次皇上還是我救出來的。”
“呸,居功自傲,好不要臉。”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林醉柳在一旁看著禁不住扶額無語,“他倆怎麼回事?”
廖鑾搖了搖頭,直愣愣的開口道:“不知道。”繼而又大聲開口:“說點兒別人不知道的,消寒。”
他這話說完,那邊兩人均愣怔看一會兒,接著,先來的那個就開口說道:“大家都不知道我們二人的師父到底居住在何處,但是我知道,師兄,是在瓊山。”
“我也知道啊。”後來的那人不願意的開口嚷嚷。
“哼,恐怕是我說了你才知道的吧,你倒是說說,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那人吭哧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前面那人正要開口嘲諷,他忽然靈機一動開口說道:“我知道,師兄你後背靠近腰窩處有個胎記,小時候給你搓澡我還差點兒給你洗破皮。”
本來嚴肅的場合,被他這麼一說,林醉柳差點兒笑出聲來,沒忍住伸手掐了掐廖鑾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