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這位公子是真的醉心武功了,否則他倆都這麼不給他面子了,現在提起他們兩個的語氣竟然還是一臉的崇拜,沒有別的解釋。
林醉柳忍著笑,用手肘搗了搗身旁波瀾不驚的廖鑾,輕聲開口道:“果然鎮南王寶刀未老,魅力無邊,所有見過的人不論男女都難以忘懷啊。”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在揶揄自己,廖鑾挑了挑眉,沒回應林醉柳的話,反而拉住了她的手,略一沉吟開口:“這新鄴城的城主,為人不錯,做官也尚可,就是養孩子方面,實在……”
這孩子生的同他一點兒不相像不說,面容方面略有欠缺,性格奇怪,且腦子好像也不太好使。
他從來不去奚落別人,也不會誇別人好,對世俗之事比較淡漠,如今竟然忽然開始揶揄別人了,林醉柳聽了一個沒忍住,差點兒嗤笑出聲。
她連連點頭應和廖鑾的話,邊咳嗽邊開口:“就是不知道,他一會兒知道我們的身份以後,到底會作何反應?”
二人在這邊說著,不遠處城主還在訓斥自己的兒子。
“今天家裡有貴客造訪,你可不要給我惹是生非,還不快點兒給我見過鎮南王!”說著,他伸手拽了自己兒子一下,只沒想到不僅沒拽動,倒是讓自己趔趄了一下。
不過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因為這位城主家的公子聽了這話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了,拉著城主瞪大了那雙不大的眼睛開口:“你說什麼?爹,你說是鎮南王來了?那個憑一己之力守住西北五城的鎮南王?”
“不是他還能是誰?你小子可別給我丟人,快點兒去給我好好行禮拜見王爺。”
這人可能是十分崇拜廖鑾,因而聽到他爹的話,十分激動的就跟著過來了,還是方才在酒樓裡看到的裝束,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十分不同。
他先是滿臉崇敬的走了過來,接著抬起頭看向林醉柳和廖鑾,繼而神情慢慢變得十分驚詫,驚詫半晌又慢慢轉為驚喜。
五彩紛呈的好笑得很。
“幹嘛?早上才見過面的,你現在就把我們忘了?可真是薄情寡……”林醉柳話沒說完,忽然被一個聽著極興奮的聲音打斷。
“居然是你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找了你們一上午了,本來以為已經找不著了,沒想到這……”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然後遲疑了半晌,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等等,方才我爹說……你們誰是鎮南王?”
這人雖然是個紈絝弟子,不過因為太傻了點兒,看著還有點兒好笑。
林醉柳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指著身邊一身白衣長身玉立的廖鑾,“就是他啊,這個人就是鎮南王,你心心念唸了好半天,剛剛該提到了的,唰的一下帶著別人就不見了的那個。”
她調笑似的看著這人,看著他再次陷入愣怔,幾乎要笑出聲來。
他這般奇失態,城主自然是不會允許的,伸出腳踹了他一下,“老子剛剛跟你說什麼來著?叫你好好行禮,好好行禮,你不聽,還在這兒發愣。”
“嗷,對,小的見過鎮南王,鎮南王吉祥。”他像樣的行了個禮,臉上的表情也收斂了不少。
城主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一臉討好地看著廖鑾道:“這位是犬子,沒什麼出息,天天就知道玩兒,不過心性倒是不壞。”
沒有一個父母是會嫌棄自己的孩子不好的,他嘴上雖然一直嫌棄著,心裡卻還是望子成龍的,否則也不會找這麼多師傅來教他武功。
廖鑾聞言點了點頭,“手下功夫不錯,對待武功也算是認真,好好練習,以後可參軍。”
他的意思自然不是真的叫一城之主的兒子去參軍,畢竟人家嬌生慣養的,蹭掉個皮兒都要流眼淚,參軍如果出了什麼事兒,可是誰也沒法給他一個交代的。
世人都知道,廖鑾對待手下士兵向來嚴格苛刻,得到他的認可能夠去參軍就是對一個人十分大的肯定,是至高無上的殊榮。
果然聽到廖鑾這麼說,城主看著十分開心,臉色也變得越發紅潤起來,連連點頭應著,“他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好好督促他的。”
最好以後還能當新鄴城的城主那就再好不過了,別的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倒是不指望這孩子能像鎮南王一樣文韜武略,揮斥方遒。
兩人出來本身就是打算離開的,雖然中間有這麼個小插曲也沒多留,待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
本來就是司塵和錢卿若兩個人離開了罷了,可是林醉柳從回來以後心裡就覺得空落落的,沒人陪她聊天也沒人陪她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