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長長的一段隊伍一點一點兒向前行進著,眾人似乎也都摸索出了方法,儘量躲在靠在山崖角落的一側行走,避免讓山崖上埋伏的人能夠看到自己。
像是逃跑的時候不一定要跑過獅子,能跑的過同伴就行了是一樣的道理。
他們不一定非要躲開這些迸射而來的箭矢,只要箭矢不插在自己身上,那它插在誰的身上都無所謂。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人自私自利的本性已經暴露無遺,眾人自顧不暇,心裡只希望那些不長眼睛的箭矢不要插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把身邊所有的人都拉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哪裡又顧得上一起來時還有說有笑,肝膽相照的同伴的命呢。
一路死傷無數,直到林醉柳看著隊伍已經走到尾巴了,忽然聽到前方有人大喊大叫的聲音。
“快,快往回走,快啊。”
聲音淒厲又淒涼,叫人聽了都覺得心驚,林醉柳被摟在懷裡看不到前面的具體情況。
其實也不僅是她,她們現在在的地勢低些,再加上前面人那麼多全都擠在一起,就連廖鑾也看不清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光是聽聲音就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肯定不是好事兒就對了。
這群方才還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人,這會兒又狼狽的逃竄回來。
方才還走在最前方的幫派掌門和長老,此時已然成為了隊伍最後面的幾個人,越是地位高的就越是惜命。
因而他們在後方不斷的催促著,林醉柳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會武功的這回事。
好在雖然人群混亂,但也還是有人管理的,原本被忘記的功夫和內力也被想起來從新使用,接著就有兵器出刃的的碰撞之聲。
隨著人群緩慢撤退,林醉柳這才看清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是成群的蟲子。
原本蟲子也並不是什麼讓人害怕的東西,只是讓林醉柳最噁心的是,那些蟲子簡直同她們在夜幽都時見到黑袍人身上帶著的一樣。
渾身都是紅彤彤的,看著詭異至極,不僅有蟲子,間或還夾雜著拇指粗細的蛇。
不知道是不是林醉柳的錯覺,雖然此時人群混亂,聲音非常亂,可是她似乎聽到了蛇吐信子的聲音。
冷冰冰,沒有一絲可聽之處的聲音,叫人聽而生畏。
這群蟲子的威力和林醉柳在黑市時見到的也是一樣的,只要沾到人身上,這人幾乎片刻就失去了行動力。
不僅失去行動力,緊接著還會直接倒在地上,直接化成一攤紅彤彤的血水。
連骨頭和頭髮絲都化了,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竟然是個人。
這樣的毒物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不管這群人是不是真的來圍剿的,這種情況都是不允許出現的。
“快,我們也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吧,這次已經不安全了。”林醉柳推了推一直抱著自己的廖鑾,開口說道。
廖鑾自然也知道這個地方不便多待,就算這樣一個避角能躲的了箭矢,可也絕對不是一個能躲開毒蟲子和毒蛇的地方。
他還沒天真的以為那群東西能輕易放過什麼人。
所以他遲疑的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因為身後也不一定安全。
“我看玄天門這群人應該是想來個甕中捉鱉,就算我們往後撤,估計也像是他們前進時一樣,根本就沒有退路。”
廖鑾說話向來深思熟慮,現在他既然說了這句話,那麼大概就是已經確認一定會如此了。
像是在印證他說的話一樣,果然過了沒一會兒,後面不遠處就也忽然慢慢開始落了一群蟲子。
這蟲子同前面落的那些還不太一樣,看著黑乎乎的一片,似乎除了噁心人也沒什麼別的殺傷力。
然而大家都不是什麼傻子,玄天門這個幫派陰險惡毒至極,隨隨便便放出來的東西都十分陰毒。
如今輕敵簡直就是自己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親手獻給玄天門。
“這是什麼東西,噁心死了。”
人群中有人已經有些崩潰了,他才說完話,就看見那長著翅膀的小蟲子飛撲到人的身上。
接著,在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小蟲就像是和他融為一體了似的,他整個身體開始爆紅,然後竟然就慢慢融化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
如今這個峽縫簡直就像是一個人間修羅場,所有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正派人士如今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一群小蟲子支配著生殺。
“慕幫主,這要怎麼辦?你帶人來圍剿之前沒有事先檢視過情況嗎?”有人開始忍不住靠推卸責任的方式讓讓心裡的心裡得到一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