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無恥的東西,所有話都叫你說了,這會兒倒是讓大家無話可說。”林醉柳瞪著眼睛看著面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她雖然同祁敬越不太熟悉,不過整個皇家,這人真是一頂一的討厭。
“按你的話說,謀權篡位豈不是小事一樁?如今什麼話倒是都讓你講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祁敬越瞪著眼睛,看著林醉柳開口說道:“我父王他又沒有篡位成功?祁敬珩那個廢物草包皇帝不是沒事兒嗎!為什麼他沒事兒,我父王卻要用生命來彌補。”
他說著,彷彿自己陷入了失去親人的沉痛當中,竟然有些難忍的哭了起來。
林醉柳快要被震驚了。
人群也開始騷亂起來,討論著這會兒發生的事。
“原來這人是裕親王的兒子啊。”
“裕親王被殺,這人一下從世子變成了普通人,心裡肯定有落差。”
“等等,他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陣子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難道都是眼前這個人做的嗎?”
“什麼事情?”
“你忘了嗎?雪劍峰的峰主夫人到現在可都還沒從喪夫之痛裡走出來呢。”
“還有靈鶴觀,那麼大一個門派,現在竟然一個能統領全域性的人都沒有。”
“嗨,誰能想到,賀一道長看著是個正派的好人,其實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呢?”
“不是說其實是三清幫的宋長老嗎……”
……
眾人在身後捋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林醉柳此時卻沒空理會,她只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祁敬越。
祁敬越本來確實十分沉痛,然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卻忽然笑眯眯的抬起了頭,這笑讓林醉柳心裡一下就覺得不太妙。
“不過沒關係了,父王死了自然要由我這個做兒子的給他報仇,我看看,如今有鎮南王和鎮南王妃。”他說著,視線轉向了廖鑾身後,笑的更開心了。
“呦,還有寧國公世子,我可真是賺了。”
寧國公世子?林醉柳有些疑惑的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身後的封消寒原來可不就是寧國公世子嗎。
不過眾人倒是不知道他指的人到底是誰,否則知道驚聞閣的首席殺手一截柳竟然是北環國堂堂寧國公世子,大概所有人都會瘋掉吧。
沒想到聽了祁敬越的話,廖鑾還沒說什麼,身後的封消寒就忽然不樂意了。
他粗聲粗氣的,語氣裡滿滿都是不贊同,惡狠狠的開口說道:“祁三兒,說話嘴上可要留德行,老子才不是寧國公世子,是你傻了吧。”
“哦?”祁敬越挑了挑眉,“對了,說來我們也有點兒難兄難弟的意思,過一會兒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也不算白認識你一場。”
這話可給封消寒噁心了個夠嗆,他撇著嘴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的,一點兒也不想再聽下去了。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跟您老人家一樣,更是沒有興趣讓你給我留什麼全屍,最後活著死了的不一定是誰,你說是吧。”
論嘴欠這裡應該沒人比得上封消寒,他嘴巴突突突說話損的很,沒一會兒祁敬越的臉色就一片的青紅交加。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祁敬越咬著牙說完這句話,身旁忽然有人沙啞著嗓子對他開口說道:“公子,不必同他多費口舌。”
這聲音沙啞的彷彿只是用氣說出來的,不過眾人竟然奇蹟般的都能聽到,原本無甚特色的聲音這會兒聽了,廖鑾卻突然瞳孔一縮。
“你竟然!”原本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廖鑾此時卻顯得十分氣憤,他指著祁敬越身後站著的一個穿著一身黑袍子的男人。
“祁敬越,你怎麼能這般自甘墮落。”原本祁敬越安心回去,撐死也就是被判處個囚禁之刑。
開國以來除非謀權篡位,其餘皇家人士大多隻落得個終身囚禁,難些的囚禁在天牢裡,好些的甚至就囚禁在府裡。
這是天子的恩賜,原本祁敬越這樣的人,不知者不罪,大概是不會有什麼嚴重刑罰的。
只不過他實在是冥頑不靈了些,竟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現在殺害了這麼多人,就算是祁敬珩也沒有辦法赦免他。
畢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誰也不能免俗。
林醉柳難得見到廖鑾這般激動,急忙伸手拽了他的胳膊,生怕他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事兒來,卻也知道廖鑾實在不是一個容易激動的性格。
肯定是他發現了什麼事情才會這樣,於是開口問道:“怎麼了,燕歸?”聲音平緩,想著能夠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廖鑾確實有些恨鐵不成鋼,他雖然同祁敬越和祁敬玄在一起玩兒的時間比跟祁敬珩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