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鑾說完這話,眾人才納過悶兒來,心裡覺得頗有道理,連季堯寒都想不出什麼能反駁的藉口來。
“對啊,燕歸說的也有道理,方才的事是我欠考慮了,那麼你就先留在這裡吧,等到這裡的事情結束,你再去找我們也不遲。”
林醉柳被反水的極快,季堯寒沒有辦法,只能在城外就跟幾人分道揚鑣,封消寒更是在提前一天就直接離開了這裡回驚聞閣去了。
那麼多的人,如今只剩下林醉柳和廖鑾兩個,她一時之間覺得有點兒悵然若失。
好在因為京城事務繁忙,他們一路上都在緊趕慢趕地向前走著,沒過兩天她就累的小臉蠟黃,沒什麼精神了。
尤其是這兩天,她越發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每天站的時間長了,忽然起身,或者剛起床時,她都會覺得眼前一片黑,頭暈的找不到方向,而且很長時間都緩不過勁兒來。
這種症狀看著像是低血糖,不過林醉柳畢竟是大夫,如今自然不會想的這麼簡單,不過她也只覺得自己身體不太對勁兒,倒是也沒有十分在意。
不過廖鑾倒是發現了她的異常。
“你臉色怎麼這麼白,身體不舒服嗎?”他拉著剛上馬車起勁兒起大了頭有些暈的林醉柳,擔憂的開口道。
“沒事兒,別擔心。”林醉柳不想讓廖鑾擔心,再加上,這裡的醫生恐怕都沒有她能力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毛病,別人就更不知道了。
“我就是有點冷,可能是前兩天在山上凍著了,我向來怕冷,你知道的。”
廖鑾有些懊悔,因為他確實忽略了這件事。
從林醉柳到他身邊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每年冬天她都恨不得長在暖爐旁邊,然而今年由於兩人一路奔波,他忙的根本沒時間注意林醉柳的身體狀況。
也可能是由於她太懂事了吧,身體不舒服也從來沒跟他講過,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
既然找到了癥結所在,廖鑾也不多拖,急忙差人買了一床墊子墊在了馬車的座位上。
雖然林醉柳知道自己的症狀因為不是這個,不過躺在墊子上還確實挺舒服的。
馬車在路上行了將近一月,林醉柳和廖鑾才到了京城。
京城同他們離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只覆蓋著皚皚一層白雪,看著倒是頗有種冬天的氣韻。
護城河冰層凍的比南方厚,上面有不少孩子在溜冰,嘻嘻哈哈的聲音隔著馬車厚厚的簾子傳到馬車裡,讓安靜的一片天地也變得熱鬧起來。
“外面好熱鬧啊。”
林醉柳窩在毯子裡,懷裡抱著熱乎的湯婆子,滿足的喟嘆著。
“嗯,快到城裡了,再堅持一下,我已經叫觀瀾先回去了,讓崔荷給你煮一鍋雞湯暖暖身子。”
自從知道林醉柳凍著了以後,廖鑾每天就把林醉柳裹成了一個雞蛋似的,生怕她再凍壞了。
再加上每次下榻客棧休息的時候,廖鑾都會要一大鍋的燙塞給林醉柳,倒叫她現在一聽到湯就頭疼。
“不必了吧。”
她面上慘兮兮的,看著廖鑾可憐吧唧的開口:“我不想在喝湯了。”
廖鑾不為所動,面上淡淡的,看也不看她一眼,輕飄飄開口說道:“挑食可不好。”
我可去你的挑食!
要不是你天天塞給我一堆湯湯水水,我會挑食嗎?
林醉柳想著,沒好氣的瞪了廖鑾一眼,不願意再看他,閉著眼睛暗自休息去了。
觀言駕馬車比較平穩,林醉柳很快睡過去了,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躺在了臥房的床上。
屋子裡暖烘烘的,帶著點兒燒過的幽幽香氣,林醉柳坐起來,就發現整個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床頭放著茶水,微微冒著氣,應該是丫鬟怕他醒來渴,提前晾好的。
林醉柳起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涼熱適中,喝著剛剛合適,可能是因為睡的時間太長了,她一口氣喝了兩杯,這才放下杯子喘著氣。
頭好疼。
可能是因為睡的時間太長了,她睡的更疼了,外面天已經暗下來了,她睡著是是凌晨,這會兒大概她已經睡了一天了。
“王妃,你醒了!”忽然一個十分驚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醉柳抬頭看,發現來人是崔荷。
這麼一看,她才覺得,自己和崔荷還真是有挺長時間不見面了。
想到這兒,林醉柳微微笑了笑,輕聲開口喊了一句,“崔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