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賞梅大會一直到下午間才結束,雖然就是坐著跟人聊天,林醉柳離開時還是覺得身心俱疲。
待眾人一一離開了,大長公主這才停了臉上的笑,便往自己住的院子走邊開口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女兒覺得尚可,原本聽外界傳言聽多了,只覺得這王妃大概也就是個畏畏縮縮,上不了檯面的,然而今天一見倒不是如此,鎮南王妃懂隱忍,知進退,是個有大智慧的。”
聽了淮安縣主的話,大長公主點了點頭,接著開口說道:“有遠謀,知道投其所好,且長得明豔動人,果然燕歸找的媳婦兒絕對差不了,你且多幫扶著點兒她,小小年紀沒了娘,現今又沒婆母,卻是難了些。”
“是,女兒也願意和王妃相處。”
此時已經離開大長公主府的林醉柳自然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在別人心裡評價這麼高,她只覺得在外面坐了這麼長時間,腿腳都變得木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坐在馬車上,靠躺在崔荷懷裡,舒服了嘆了一聲,開口說道:“待王爺回來以後還得再來拜訪一下大長公主才是。”
崔荷應了,她原本就是在先鎮南王妃身邊兒伺候著的,對王妃身邊兒的人也多熟識,只覺得王妃能做到這樣已經是不容易,心裡頗為心疼。
“回府奴婢給王妃燒點兒熱水,王妃應當好好泡個腳。”
林醉柳怕涼的很,原本一到了冬天就不願意出門去,今天是退卻不得才來的,這會兒已經覺得從腳心兒一直到小腿都有些癢,應當是凍著了。
“王爺他身邊兒還有什麼別的親戚嗎?一直我也沒聽大家提起過,你還是先同我講講,也免得我猝不及防。”
她一想起來大長公主突如其來的出現就覺得心裡著急,於是開口問道。
崔荷思忖半晌,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有的,先鎮南王的母妃,咱們王爺的祖母如今還健在。”
“祖母?”林醉柳嚇了一跳,不說別的,她嫁到鎮南王府都有三年了,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家還有一個長輩。
她滿臉黑線,實在是厭煩極了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心裡陡然生起一股厭煩情緒來,又細細問了問其中內情。
崔荷知道的也不算多,只不過粗略聽說過一些,於是又是想了一會兒才跟林醉柳說。
“其實也不怪王爺不同您講,實在是這位老祖宗,咱們府上也沒幾個人熟識,最熟悉的大概就是祠堂的那位斂秋姑姑。”
崔荷說著嘆了口氣,“當初老祖宗因為先王爺不願納妾的事兒跟先王妃鬧得不太好看,好在後來王爺出聲,看在嫡長孫的份上婆媳也算好的,只後來不知又發生了什麼,老祖宗乾脆搬到南邊兒去修養著了,已經有好些時候沒回來過了。”
林醉柳聽崔荷說著這位老祖宗的事兒,只覺得這位老祖宗還是直接忘了廖鑾這個孫兒才好。
實也不是林醉柳不孝順,這老祖宗因為兒子不納妾就厭棄兒媳,如今她更是不許廖鑾納妾的,如若讓這位寶貝孫兒的老祖宗知道了,林醉柳怕是更沒什麼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沒有這件事兒比較好。
“唉。”林醉柳長長嘆了口氣,只覺得這事兒問了還不如不問,倒是叫林醉柳自己聽了也心裡發煩。
回了王府崔荷就命人叫了水,林醉柳在屋子裡待了好半天都不覺得暖和,直到泡進水裡方覺得舒服了點兒。
林醉柳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有人伺候,只不過她頭髮確實長了些,自己也沒法子梳理只得叫崔荷進來伺候著。
因而此時崔荷就坐在身後給她揉搓著頭髮,她跟著林醉柳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伺候的恰到好處,林醉柳被水暖的整個下半身回過血來麻酥酥的,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一舒服起來她也有心思動腦了,想著下午的時候在大長公主府聽見那些人說的,只覺得這些人閒的沒事幹。
可是流言傳起來總是需要契機的,她自問從來沒在外面流露出來過一分想要跟別的男子親近的舉動,更是沒有這樣的想法。
還有她和廖鑾的關係,他們兩個自然是恩愛的,只不過確實也沒在外人面前炫耀過,這才顯得此時有人在背後傳閒話,林醉柳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