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懷侯?聽到這個爵位,林醉柳挑了挑眉,這個侯府的人同他們向來沒有交集,打從林醉柳嫁過來以後,兩家就沒什麼交流。
因而她根本想不到,這家人忽然遞拜帖到鎮南王府,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拜帖畢竟不是給她的,她自然也沒有權利干涉廖老太太的抉擇,於是只輕飄飄的掃了一眼,接著便開口道:“既然是給祖母的,那就直接拿給她把,一切都由她定奪。”
說完,林醉柳接過了他手裡的那份看起來極簡潔的信封,轉身便直接扭頭回屋去了。
“是。”身後管家的聲音越來越遠,接著,他便離開居柳園,到廖老太太的蓮園去了。
林醉柳回到房間,坐在了床榻上面,舉起了面前方才管家給的信封。
說著信封簡潔,實在是因為上面連個名字都沒有,只在角落裡用漂亮整潔的小楷寫了一個鎮南王妃親啟。
叢林醉柳到古代來,認識的人雖然多,可大多是她和廖鑾兩個一起認識的,所以收到的信也都是她和廖鑾兩個人一起收到,倒是很少有這種指名道姓讓她親啟的信件。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封信就應該自己看,不用交給別人,甚至是廖鑾。
想著,她伸出蔥白纖細的小手,把信封撕開,拿出了裡面薄薄的兩張紙。
那兩張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依舊是用和外面封面上一樣的小楷,字跡清秀雋永,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筆跡。
她開啟信,上面寫著“鎮南王妃:見字如晤”,她往下掃了掃,發現這封信竟然是宸貴妃寄來的。
打從宸貴妃跟她愛的容崢喻離開京城之後就再也沒有遞訊息回來過了,林醉柳雖然擔心他們兩個,可是也知道如今對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再也不提。
畢竟祁敬珩當初對宸貴妃是真心喜歡的,若是真的在他面前有事無事的提起宸貴妃來,他若是一直也忘懷不了的話,最後受傷害的恐怕就不只是他們三個了。
至少還要再加上一個皇后娘娘,她現如今正是受寵的時候,萬萬不能再受到這樣的刺激了。
愛而不得,雖然果然是一個很慘的事情,可除了忘卻以外,現如今也真的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宸貴妃寄給林醉柳的這封信並不算正式,信上只寫著她們兩個到了南方的漁村,現在已經安定下來了,這才決定給林醉柳寫一封信。
感謝林醉柳兩肋插刀,能夠幫他們出逃,她們現如今過的還不錯,希望林醉柳不要掛念。
最後附上了一幅畫,畫上畫著綠綠的山和清清的水,以及一排看起來十分簡樸的房子。
這話應該就是在畫他們的生活了,林醉柳心下覺得開心,又想著果然不管到哪個朝代,人們都是有智慧的。
不能拍照,就畫給她看。
林醉柳嘆息著看完了這封信,然後細細疊好又放回信封裡,站起身來把它放在了榻榻米上面的抽屜裡。
生活好像一直在變好,她也應該越來越開心才是。
剛到了吃完午飯的點兒,林醉柳通常這個時候已經在犯困了,把信放好後,她就直接出了書房,順著迴廊回到自己的臥房。
臥房裡還有著上次皇后娘娘臨走時送給她的那些薰香。
這些薰香裡倒是一點兒麝香的味道都沒有,她料想這些香料應當是在使用之前臨時摻進去麝香的。
繞是林醉柳,這會兒也有點兒感嘆起幕後主使的心思縝密來。
畢竟若是放麝香的話,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直接在所有的金鳳香裡摻上麝香才是,可是沒想到這人為了不留下痕跡,不被人發現蛛絲馬跡來,竟然是一次一次的往裡摻麝香的。
若是要這麼做的話,他就必須要保證,藏在皇后娘娘宮中的棋子會無時無刻都聽他的,否則只會前功盡棄而已。
想來這人大概手段了得,否則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皇上如今這般在意皇后娘娘,他竟然還能在其中找到機會。
想的多了,林醉柳的頭就忽然又疼了起來,她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按住了太陽穴。
“還是去睡一會兒吧。”林醉柳暗自嘀咕著,然後起身躺在了床上。
她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這一睡就直接睡了兩個時辰,待到崔荷終於覺著了有些不太對勁兒,過來叫她的時候,她已經面色發白,頭上冒汗,面上一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