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平時旁的事兒,不用王爺叫他出馬,過會兒觀言自己自然會回來稟報的,然而一旦事關王妃,那就是真的馬虎不得,貼身保護的暗衛最好一步不離的跟著,王爺心裡才放心點兒。
最放心的就是自己保護,不過剛才倆人吵架的聲音他也聽見了,看王妃氣勢洶洶的樣子,王爺要是現在去了,指不定又要怎麼挨收拾呢。
想著,鶴一又看了看廖鑾手裡那隱約的血色,砸了咂嘴,試探著開口道:“那……王爺,您剛剛吐……要不要找個大夫來。”
他在廖鑾刀一樣的目光下說完了這句話,接著就看到廖鑾一邊往裡走一邊開口道:“不必,照顧好她。”然後人就隱沒在屋內沒影了。
此時正惹得廖鑾心裡焦躁的林醉柳正提著一個看著極秀氣的小木箱子在大街上走著。
她從回來開始就在收拾行李了,要不然出來的也不會這麼快,她就知道廖鑾這個死男人心裡長草了,想娶別人了,表面上還跟她卿卿我我的,果然是比影帝演技都好。
她一邊心裡吐槽著,一邊走的更來勁兒了,嘴上罵罵咧咧看著嚇人極了,兩旁的路人見了都默默離遠了點兒,不敢招惹這個看著凶神惡煞的女人。
林醉柳一直以為自己離廖鑾已經挺遠的了,她走到玄武大街,找到了一家客棧。
這客棧原來封消寒跟她說過,有事兒就過來,其實這麼長時間在廖鑾身邊兒,她現在幹啥都害怕,想著若是在認識人的客棧裡,心裡也覺得安慰點兒。
“掌櫃的,給我開一間上房。”
她端著箱子站在門口,順便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兒不顯眼的客棧,她沒想到,封消寒那麼囂張的人,開的客棧竟然這麼……這麼簡潔,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能誇獎一句簡潔了。
“好嘞,這位姑娘樓上請。”
那店掌櫃的看這倒是挺熱情,帶著林醉柳直接上樓,照顧到林醉柳是個姑娘家,還接過了她手裡的小木頭箱子,嘴上話也不停。
“姑娘,我們這地方你就隨便住,絕對沒人打擾,晚上想洗澡可以跟樓下店小二說,供應熱水。”
林醉柳一一應下了,這才走到了走廊靠裡一個看起來還挺朝陽的房子,這會兒正是巳時,太陽照在房間裡看著還挺亮堂的,暖洋洋的陽光照著,林醉柳原本陰鬱的心情也變的好了不少。
“行,這房間挺好的,謝謝老闆。”
她說著,十分懂規矩的從懷裡拿了塊碎銀子塞給掌櫃的,可那掌櫃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正直了,竟然連到手的銀子都不要,轉手又塞回了林醉柳手裡,嘴上一直說著:“不用不用,客人你已經給過錢了,不用再給了。”
說著,這掌櫃的轉身出門去了,還十分貼心的幫林醉柳把門關上了。
林醉柳:……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善解人意又正直的掌櫃的了,沒想到封消寒這人自己天天臭這張臉看著不咋地,手下的掌櫃倒是選的挺好,還挺有眼光。
心裡暗自腹誹了一會兒,林醉柳就開始打量起這屋子的陳設來了,這屋子不大,不過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朝陽的關係,一點兒發黴的味道都沒有,看著也是乾乾淨淨的。
屋子裡有一張大床,旁邊有一個小屏風,後面放著夜壺和浴桶,正中間擺著兩個看起來還不小的桌子並上幾個椅子,總體看著還不錯。
林醉柳把東西收拾了一下,這才躺在床上,渾身痠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林醉柳一睜眼就被這陌生的陳設嚇著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想起來自己已經離開鎮南王府,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了。
她一睡就睡了好幾個時辰,如今醒過來,就連床榻上面都是冷冰冰的,完全不像在王府的時候有廖鑾陪著那般暖和,黃昏時分,人本來就容易委屈,林醉柳再這麼淒涼的地方待了一會兒,眼淚立刻就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
她坐在床上嗚嗚的哭著,廖鑾就在窗外的樹上往裡看,只覺得心都要跟著林醉柳的眼淚一起抽乾了。
其實原本他可以直接讓林醉柳跟她一塊兒回王府的,本就是誤會,解釋清楚以後,想來林醉柳也就不會再生氣了,只是這次的事情讓他十分清楚的認識到,他們兩個的感情,好像實在是太脆弱了。
脆弱到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傷害到這段感情。